“你们……”李珝浑身发抖。
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胆颤。
这天下,他坐了那么多年,又怎么舍得拱手让人呢?
“从你调兵遣将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沈东湛缓步朝着他走去,“李珝,你自问了解我,仗着那些年的情义为所欲为。可你到底有几分了解我呢?我从小学的是权术,而你呢?”
李珝眦目欲裂。
“你母亲身份卑微,所以那些东西,你压根没机会接触,你所有的一切本能都仅限于求生,是以每次下棋,你都赢不了我。纵然赢了,那也是我让你的!”沈东湛立在雨中,身形依旧挺得笔直。
仿佛那一刻,沈东湛才是君。
李珝狼狈如丧家犬,已无任何帝王威严可寻。
“你知道朕最厌恶你什么吗?”李珝嗓音干哑。
沈东湛没吭声。
“便是你这副永远高高在上的样子。”李珝笑得咬牙切齿,“从一开始,朕就是皇子身,可你一个齐侯府世子,人前人后都比朕尊贵,举手投足,永远都是那样的优雅从容,你对待朕……就像是施舍一般的存在。”
苏幕怀中抱剑,笑得何其嘲讽,“果然,心胸狭隘者,见谁都跟照镜子似的。李珝,别把你的心胸狭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你自己心术不正,斜眼看人,便觉得人人都是歪曲的?所以你这种人,活该得不到真心。”
“哼,你们当初让朕登位,不也是为了私心吗?”李珝咬牙切齿,“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什么扶持朕,若然真的要帮助朕,何至于这些年屯兵不止,勾结南都,以至于今日逼宫夺位!”
苏幕忽然觉得有些累了,跟某些人论长短……压根就没办法用理来说,因为在他眼里,自己本身就是绝对的真理,别人的一切都是歪理。
“如果不是这样,只怕早就死在了你的算计之中。”苏幕手一挥,“把他拿下!”
侍卫军当即起身,年修亦跟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