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病号服被扯开,全身都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期待能缓解一丝燥热。

可是这填不满身体的空虚感,原本白皙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粉色,指甲扎进肉里,企图唤回一点清明。

尤特斯扶着椅子起身,跌跌撞撞想要进浴室用冷水冲凉,却又被碎裂的花瓶绊倒在地,脸上也被划出细细的伤口。

他挣扎着,潜意识里还在提醒自己赶紧去浴室。

站不起来就爬过去,玻璃碎片扎进手里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地上留下斑驳细长的血痕。

冷水落下,浇的人一个激灵,再昏沉的脑袋也有一瞬间清醒。

这里是特殊病房,没有配备抑制剂,现在把自己泡在冷水中等待着易感期过去,是目前能采取的最好选择。

昏昏沉沉的人爬进浴缸,冷水开到最大,虽然被浇得哆哆嗦嗦,但是烧灼难耐的欲望也消减了下来。

绝对不能屈服。

身体的记忆反应决定了一件事开始一次,就有很大可能开始第二次。

如果这次让赫伯特用信息素控制了自己,那自己之后的无数次都会被迫沉沦,无法翻身。

水渐渐溢满浴缸,发抖的身体蜷缩着,像是婴儿在母体中的模样,用顽强的意志保护着自己,却显得那样脆弱。

赫伯特进来时,胸口的伤口因为太深无法完全愈合,在打了一针强效愈合剂后,用纱布做了简单的包扎。

他看见地上的血,听到浴室的水声,大踏步的走过去,关掉花洒。

听到动静的人茫然地抬起头,原本金色如太阳的眼睛迷蒙暗淡,在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后,贴紧了白色的浴池墙壁。

金色的头发湿漉漉得贴在没有血色的脸颊上,颤颤的往下滴着水,浑身都写着易碎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