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到了解脱,尤特斯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微弱而滚烫。
他疲惫极了,头一点一点,浑身都疼,又乏力。
可他不敢真得闭上眼,因为抱着他的人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困了?”
尤特斯颤了一下,点头,柔软的金发摩擦着棉制的衬衫,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听话的像受了惊吓的小猫,无助又不自觉的依赖着温暖的怀抱,害怕再次遭受到残忍的对待。
他没有抬头看赫伯特,否则一定会看到那深蓝色眼睛里不经意落满的温柔。
不过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引起他的触动。
赫伯特也没有让他抬头回答自己,可以想见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此刻蕴藏着怎样的畏惧。
他把人抱起来,一直抱到隔壁被当作办公室的病房里,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不放心的莱欧跟在后面,站在门口,忽然想起那天尤特斯拿枪抵在自己后脑勺上时,那高傲的样子。
现在的殿下和记忆里的那个王储,完全认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是的,尤特斯已经不是王储了。
就在刚才,他接到一份王室公文,约理把自己的儿子斯瑟推上了王储的位置。
目前还只是内部传阅的文件,还没有正式对外宣布。
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斯瑟代替“失踪”的尤特斯成为王储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
即便尤特斯殿下重新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事实,也无法再改变。
他收回目光,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拿着文件挥了挥,好像要把自己脑海中的思绪挥散。
这些上流阶层之间的东西,其实跟他没关系。
哪怕他的工资再高,再怎么受那些王公贵族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