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声睁开眼睛,瞧着出现在车窗旁的丧尸,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到了车顶,不停的拍打,把这个丧尸吸引了过来。

他悄无声息地按下车窗,一只在夜色中稍显苍白的手出现,枪口抵上丧尸脑袋,手臂用力强势地把丧尸向后推开了些,被雨水打湿的大手按动扳机。

一枪爆头。

消音.器加上雨声让这一枪无声无息。

他抬手把车顶东西拽了下来,随手扔掉。

车窗重新合上,温别声打算拿纸巾擦掉手上雨水,一转头,副驾驶上团着一只缩进衣服里的猫猫。

冷,连呼吸都游丝般脆弱。

温别声保持着扭头的姿势半天没有动,沉沉的眸子是一个没有打开的盒子。

他擦干手,盖着衣服躺下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再次被吵醒,准确的说他压根就没有睡,雷雨太过吵闹他根本无法入眠,而且前一晚睡得很好,现在也不是很困。

一辆车开到了他们后边不远,吵闹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好像发生了什么分歧,一人下车大吼起来。

他瞥了眼凉瓷,打着车子,换了一个地方。

一整晚凉瓷被冻醒好几次,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脑袋都不大清醒,雨还在下着,他就又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道第几次被冻醒雨好像停了,他皱了下被冻僵的鼻子,抬起揣在一起的手挡住冷得发麻的脸。

又一次醒过来,迷茫的眼睛看向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他呆呆的看了好半天忽然睁大眼睛,脑袋贴到车窗上,挺翘的鼻尖都压扁了,外面白茫茫一片,带来肃杀的寒意。

他从车上下去,冷风瞬间打透他的毛衣,吹进他的骨头缝里,雪还在下着,为那些曝尸荒野的人盖上了一层白布,遮住他们可怜的尸体。

他向远处跑了跑,混乱的世界披上了一层干净的新衣,丧尸不畏冷的游荡着和他的瑟瑟发抖对比鲜明。

肥大的黑色毛衣衬得凉瓷愈发单薄,他茫然伫立着,如同这个新世界的一个像素点,脆弱的随时会被寒风吹散。

他摊开掌心接住一片六角雪花。

今年的冬天好像来得有些早,这并不是件好事,在这样的情况下,寒冬会夺走许多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