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声音简直是飘出来的。
温别声在他身边坐下,抵了下腮:“温别声。”
“狗东西?”
温别声无奈地:“嗯。”
凉瓷眼皮抖了两下还是没有睁开:“我、我想喝水……”
温别声看向他裂开起皮的嘴唇,打开保温杯,用勺子舀出正好可以入口的温水,生疏但仔细地向凉瓷喂去,同时准备着纸巾不时地给他擦一下。
水里他放了些白糖。
凉瓷一口气喝了好几口,眉头舒展了些,半张脸窝在枕头里吧嗒了下嘴巴,把残留着的甜味吃掉。
“……还想喝。”声音有了点活气。
温别声就又耐心地喂了他喝了几口。
凉瓷虽然没喝够但是他好累,累到连喝水都没力气,晕乎乎地就要睡去。
温别声忽然问道:“你和苏苏怎么认识的?”
差点睡过去的凉瓷提起点精神,但是他现在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回答着:“7、7岁那年,我被一伙人抓去当射击靶子……最后一枪,子弹伤到了我的左腿。”
温别声想起他左腿上那个小鱼纹身,原来是这么来的。
7岁,枪伤。
连在一起很荒谬。
凉瓷抿了下嘴唇:“之后他们把我丢了出去,那晚、那晚下了好大的雨,伤口一直在流血,我好痛,我真得好痛……”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变成了那个没有能力自保的7岁小孩,声音都带上恐惧的颤抖,身体也不自觉向一起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