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堵在高架上,车内的空调温度很低,吹得人头脑清明,贺煜盯着窗外的霓虹若有所思。
简宁还没有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
早上,May搭乘直升机直接降落在攀山俱乐部酒店停机坪;虽说是助理身份,但贺煜父亲因病早逝,很多时候May更像一位长姐,盯住偶尔犯浑掉链子的贺煜。在偌大的家族企业里慢慢立住脚。
贺煜是被May的催醒的,简宁早已不在屋内,若不是床上布满不可言喻的痕迹,贺煜会以为只是做了场梦。
May站在贺煜床前,捡起丢了一地的衣服,直接甩到贺煜脸上,喊着他赶紧起来,必须赶上中午回滨城的飞机;其他的她也没有多问。
贺煜问她,怎么找到这个地方?May回答,是简宁单发了个定位给嘉霆,她顺着找来的。
滨城与北池恍若隔世。
静止不动的车灯,循环播放的LED大屏;月亮高悬于空,已不似昨日玉盘般圆满,缺了个边,泛着黄晕,淹没在城市的嘈杂中。
司机问贺煜,是回公司,是回家?
贺煜回答。去滨海路。
滨海路的别墅,是贺家旧宅,贺父亲去世后,贺煜和母亲,还有两个弟弟便还是住在这里。
三兄弟感情很好,大弟弟贺正远刚毕业两年,也在贺氏任职,跟在贺煜身边学习;小弟贺正文还在读大三,觉得自己的大哥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这次又登上了达瓦峰,崇拜得五体投地。
进入董事会后工作忙碌,贺煜只有周末才回滨海别墅,其余时间都住在离集团大楼不远的平层公寓。
贺煜进门的时候,两个弟弟正在一楼餐厅吃宵夜,厨房做了炖汤,两个人正边喝边聊天;见到贺煜回家,弟弟们喜出望外,大呼小叫地把母亲把楼上喊下来。
霍玲年近六十,和所有的富家太太一样,保养得不错;她和贺煜的父亲同是理工技术出身,气质又与其他富家太太不同,衣着朴素,干练内敛,
“阿煜,都瘦了一圈,怎么晒得这么黑,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啊?”霍玲一见贺煜便忍不住唠叨:“不是说是肺水肿吗?我还准备炖一个蜜枣猪肺汤,怎么连脸都搞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