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他想。
近到丝丝缕缕的木质香顺着伞下的气流渡了些来,令他想起了曾经在北山上看到的雪松。
所幸公司离得近,这不自然的气氛没能维持多久。沈问津见到大厦的自动感应玻璃门时感动得险些落泪,急走了两三步,状若无事地收起伞,只是左边的胳膊仍残存着些那人还在的错觉。
明明没有身体接触。
沈问津不动声色地活动了下左半边身子,听木子和露娜有一搭没一搭地拌嘴,沉默地走进电梯,被向之揽住了,带到了松下客的办公区。
至于令自己不自在的始作俑者,已经没影了。
沈问津无心去管齐客去了哪儿,听向之给自己介绍工位。
“你坐这儿。”向之道,“我在你对面,费列莱坐你旁边。”
向之永远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诶,你这位子可是风水宝地。”费列莱接话。
“怎么说?”沈问津问。
他捻了捻手指,彻底抹去了那把伞停留在手上的触感,便听费列莱接着说:
“咱们这儿曾经来了个新人,坐你这儿,第三个月中了彩票,辞职了。后来又来了个人,也坐你这儿,半年后他家房子拆迁了,也辞职了。”
“哟,确实是风水宝地。”沈问津笑道。
他将双手覆上桌面,轻轻抹了两把,而后拉开椅子坐下了,转了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