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归视他们的眼光于无物。
在第六次吃下递到她唇边的果子后,宋宁纾握住他的手腕,“不吃了。”
“嗯。”祁砚归凝聚了水流在手上,带走了留在手上的甜腻。
随后牵她的手。
宋宁纾看了眼他,随他了。
众人齐齐看了眼脚下,底下有动静,但动静很小。
确认了没什么威胁后,众人又没形象地晒着冷死人的太阳在躺椅上坐下。
半日后,天上的太阳依旧晃眼。
江岁:“头一回这么讨厌太阳。”
寒冷的、没有一点暖意的太阳,炙热的、一点都不清凉的月光,一切都反着来了。
在江岁说话的同时,有什么从土里钻出来了。
众人将躺椅收回迅速站起,手中灵力攻击已经蓄势待发了。
在十几道目光下,一个人头从土里钻出来,双臂抓在地面上,和众人大眼瞪小眼。
他乱糟糟的头发,脸上都是泥土。
“咳,帮个忙?”那人对上那么多人头,心中慌乱不已,有些不确定地出声。
这些人是敌是友啊?
吓死人了!
宋宁纾看了看他,用灵力将他提到地面。
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给自己施展了个净尘术后,身上恢复了整洁,有了个人样。
“我的天道大神明啊,我挖了那么多年土,终于从地里爬出来了!”
那人忽然嚎啕大哭,眼泪狂飙。
天知道他崩溃了多少次,地里还施展不出灵力,他完全是用手挖的,现在手上的指甲都没了,手指也变得十分粗大,上面都是厚厚的老茧。
他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一开始还有一群人陪着他挖的,但是陪着他挖的人逐渐变少了。
他们放弃了求生,他回去看,他们已经死在地里了。
众人都离远了一点,以防他的眼泪“伤到无辜”。
好一番宣泄情绪,哭完之后,他自己擦干净了眼泪,问:“现在是玄宁多少年了?”
江岁目光从他的大手上收回,看向他的脸,“玄宁十万三千二百四十五年。”
那人又哭了,哭得更大声了,“我竟然!挖了四十年土!!我玄宁十万三千二百零五年掉进河里的!!”
听起来很心酸,但感觉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