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男子向来只有一妻,认定谁,便是谁了,所以没有嫡庶之分,但所有的一切,都从宋桥这里开始改变了。
宋桥,是宋家的异类。
明明父亲和伯父说,祖母是祖父亲自追求回家,聘请为妻的,甚至连生死都能为祖母挡下,怎么后来就变心得如此彻底了呢?
当年的中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宋家宋桥,爱连家连漪,至死不渝,生死不悔。
是什么,改变了生死都能弃之不顾的祖父呢?
连漪与他,从来都是恩爱不疑的,也从未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当宋桥带着他的第一个妾室回到家中,且那妾室还怀有身孕的时候,宋家上下难以置信,刚生下宋纤凝的连漪如遭雷击。
再后来,宋桥不断纳妾,庶子庶女一个个出生,连漪忍无可忍了,要与宋桥和离。
但宋桥不允,互相胶着百年后,似是宋桥自知理亏,又因老祖施压,宋桥将家主之位交给了嫡长子宋千江,带着一众妾室与庶子庶女搬离主家,入住别庄,自此远离家权。
昔日恩爱夫妻,自此形同陌路,只仍旧保留着夫妻的名号。
宋安然有些不解,既然不爱,为什么不肯和离?
强挽不离、冷淡相对,是给他当年爱得人尽皆知、如今弃之敝履的行为挽尊吗?
即便宋安然如今是被爱着的,但想到祖母,有时候依旧觉得有些人的真心是可笑的。
说爱的时候能命都不要,不爱的时候走得那么洒脱决绝。
祁砚归看向谢淮屹,“既然此事或许与我师弟有关,那么我们便与谢家一道查清楚吧。”
谢淮屹点头,“我出来时,已请陛下封锁四海,他们无法出境。”
看谢淮屹在忙,祁砚归带着其他人出了城,在城门不远丢了座院子。
进了院中,宋宁纾看向脸色难看的宋安然,拍了拍她的肩,“安然表姐,他们不值得你生气。”
宋安然仰头将情绪压下,道:“我只是为祖母感到不值,祖父为什么会变心?还纳这么多的妾室来恶心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