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祁砚作为您儿子,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可是他生病了,是很严重的躁郁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舒漾从未感觉自己肩上的压如此重,所有的事情都摆在她面前,需要她一个人做关键抉择。
祁秋华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不要告诉小砚,我本来想尝试和小砚说怀孕的事情,可是他说‘妈,我很焦虑’,阿姨听到心都揪到一起了,祁砚他从小到大,不过多么苦累,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想而知,祁砚现在的心理状况有多么糟糕。
如果事情接踵而至,很可能会因此毁掉一代天才。
舒漾丝毫没有任何的轻松之意。
“可是阿姨,我们需要抓到那个杀人凶手不是吗,您的孩子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的胎死腹中。”
祁秋华擦了擦眼泪,“可是小砚这个情况,我不能连他也一起毁了,那我才是罪不可赦。”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儿子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经历了多少,现在孩子既然已经没了,就更不应该影响到祁砚。
“等小砚的情况好了,再谈这件事情也不迟,阿姨相信他的能力,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先不说这事了,漾漾,阿姨为之前的道德绑架向你道歉,不论你接受与否,阿姨是真心希望你和小砚好好的。他不是生来的坏孩子,不是故意那样对待你的,当年你和他闹分手,他每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年轻气盛,听不进话才导致最后的结果,只是给你造成的伤害是不可挽回的,我们母子两都对不起你。”
当晚,祁秋华和舒漾说了很多。
在这整夜的谈话中,舒漾也大致清楚了自己还未恢复的后半段记忆。
原来,她是爸爸送到祁砚身边的联姻棋子,原来,祁砚从头到尾都是蓄意勾引她,原来,她抽烟喝酒谈情说爱都是祁砚教的。
原来祁砚要了她又丢弃她。
原来她的报复让祁砚追悔莫及。
到后面祁秋华带着些困意。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说祁砚喜欢你,可是这混孩子死要面子不愿认,就疏远你,冷落你,让你受了不少苦,恰好你发现这其中的秘密,开始报复他,用他对你的方式折磨他,到最后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不过到最后你特别害怕他,阿姨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手腕上常年带的那串佛珠,是你从庙里求来的,后来摘了一颗放你身上。”
舒漾心中不由得想到那把枪,难道祁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阿姨,您先好好休息吧,我后面几天需要忙工作,只能抽空来看你,不要太难过了,哪怕是为了祁砚都要照顾好自己好吗?”
等祁秋华睡去,舒漾才准备拖着疲倦的身体回酒店。
灯亮。
沙发上的黑色身影让舒漾心跳一空。
“祁…砚。”
他还是来M国了。
见人回来,男人起身走过来,想帮她接过手上的包,舒漾往旁边轻微侧身。
祁砚垂眸,“我不碰你。”
恢复记忆的事情,他已然是听沈轻说了,明知道会面对冷脸,他还是来了。
舒漾生气他可以想尽办法把人哄好,但若是舒漾等着他哄,他却畏畏缩缩的在国内逃避责任,那他不配得到任何的谅解。
比起祁砚的感伤,舒漾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演。
恢复记忆这个坎,在祁砚这里是已经初步解决了,可是她总不能上来就原谅祁砚吧,那岂不是穿帮了。
更何况,这男人做的那些混蛋事,听着就来气。
舒漾不去看他,“这下我们祁总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只不过就是要换个老婆了。”
祁砚神色凝重,自动忽略她后半段话,“老婆,你明天还要工作,我不打扰你了,你先收拾休息吧。”
舒漾见他不打算走,“你打算住我房间?”
男人面不改色的说道:“我身份证丢了,开不了房。”
“……”舒漾眼角轻抽,有被他这个理由无语到。
大哥,你连我房间都进的来,说这话合适吗?
再说就凭借祁砚的身价,恐怕M国也不缺房产,明明可以直接耍流氓的,还贴心的给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舒漾没管他,找出睡衣就准备去洗澡,而祁砚也很自觉的睡在沙发上,一米九多的身高缩在一米八的沙发上,还真有几分可怜样。
第二天,舒漾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身旁多了个男人。
她一脚把祁砚踢下去,谁知身上的被子直接都被男人带走,舒漾赶紧把自己身上的睡裙翻好。
地毯上的男人发出闷哼,“老婆……”
舒漾起来踢了他两脚,“谁让你爬我床的?”
男人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踝,“我在沙发上睡不着,腿都伸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