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只剩他一人。
此时的江三荷已经脸色苍白,浑身冒虚汗了。
情况很不好。
大夫给她诊脉后,也皱起了眉毛。
“这胎,我建议你们不要保,三番五次的动胎气,就算保住以后也得日日卧床直到生产那天。很受罪的,容易难产,而且,孩子生下来身子也不会康健,指不定要拿药吊着命,当然,只是可能。
你们若是运气好,倒也能生下一个正常的孩子,要不要随你们,要的话,我就帮她止住血,不要的话,我就马上煎药,务必尽快喝下落胎药,不然会伤及根本,以后再不能有孕。”
大夫神色凝重。
按他的想法。
他建议不要保。
可拗不过这家人怎么想啊。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只给出两个选择,愿意选哪个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只是他话说的明白,若这妇人以后生下得了弱症的孩子,可别找到他的医馆来讨要说法。
“要,我们肯定要,劳驾您快些止血吧。”
孙夫并未说话。
他拿不定主意,只能看向亲娘。
周秀芬倒是立马给出了选择。
就算生个病娃又如何。
只要是男娃就行。
她家必须有后,有了孙子,就能堵上村里人的嘴了。
养不大也没事。
让儿媳接着生就是。
直到生下康健的男娃,管这个病娃死不死的。
再说了,大夫不是讲了,也有可能生下康健的孩子嘛。
就当赌一把了,总归都是赢。
周秀芬眼神坚定。
至于儿媳妇受不受罪,她一点都不在乎。
“你呢,怎么选?卧床八月,这罪可不好受啊,还会影响生产,很大可能会难产,到时候若一尸两命你该怎么办?”
大夫没急着拿针。
他看向江三荷。
“我,我....”
听到可能会死。
江三荷怕了。
她颤着声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因为失血过多,嘴巴也抖得不行。
“三荷,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么多年了,你要是再不为我生下儿子,你如何对得起我!”
孙夫见江三荷犹豫。
便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双眼却瞪着她,给她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