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此事当真?我娘子就是城外李家村的,若是属实,我得赶紧去我岳丈家说一声。”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你们俩都认识我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我啊?你们俩家也赶紧准备好银子吧,最迟八月初,最早七月末官府就该来人了,真是贵啊,以往罚银最多一人一两。

啧啧,你们看,我今天只敢喝杯绿豆汤,别的什么都不敢点,幸亏我家日子过得还行,这要是村里的庄稼户,只怕要拍着大腿哭嚎了。”

“......”

三人越聊越起劲,以至于江二勇都端着托盘过来了。

他们也没停嘴。

江福宝听得清清楚楚,她从门槛上起来。

“咻——”的跑到后院。

把江二勇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从哪窜出一只大肥老鼠呢。

直到看见侄女头上的小啾啾,他才松了口气。

“阿奶,阿奶!!”

江福宝刚来到后院,就大喊道。

她大大的眼睛,睁的溜圆,四处寻找着阿奶的身影。

“怎么了?福宝咋了?”听到孙女喊她,张金兰急急忙忙的提着裙子从茅房出来。

“阿奶,我听到有人说,说官府要涨粮税,还要我们去徭役,每家要出一个人,不去就要交二两罚银呢,阿奶,什么是徭役啊?”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些。

所以她只能假装不知道。

江福宝作出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看向阿奶。

“又要徭役了?该死啊,真该死,上次交了罚银还没多久,怎的现在不但要徭役还要涨粮税,这天不下雨,水稻都种不了,这是不给农户活路啊。”

家里已经不缺钱了。

张金兰自然不在乎这点。

可她也是村里长大的,自然懂庄稼户的苦。

这声骂,是帮着农户骂的。

骂完,她还不忘系好腰带和洗手。

随后,张金兰抱着孙女坐在柿子树下,给她解释什么是徭役。

时间,在她的说话声中缓缓过去。

傍晚,回到家。

张金兰把这消息告诉给江守家。

后者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