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拦住他。
“没事的,福宝乖,爷爷心里有数。”总躲着也不是一回事。
自家人还得坐牛车去镇上卖吃食呢。
江守家轻轻拿下孙女的手,走到门口,打开门栓。
正要敲门的汉子,在大门开启的一刹那,从门外摔了进来,差点吃到泥巴。
他顾不上脸上的脏污,连忙求道。
“族,族长,您总算开门了,你快救救我们啊,地里都被淹了,我们昨晚没看真切,还以为今天能抢收下,结果方才一下地,整个下半身都在水里,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村长,你赶紧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们当初被猪油蒙蔽了心,没听你的话,我们知道错了,你就救救我们吧,粮食再泡下去,就真没活路了——”
“呜呜呜,我一家子,就等着秋收呢,现如今,天都要塌了,怎么办啊,我活不下去了,马上要交粮税,还要交徭役的罚银,这可如何是好啊,村长,村长啊,你帮帮我们吧。”
下了雨。
这些人也就相信江守家当初说的话了。
包括江守家说的官府要派人去修河堤。
两个沉重的包袱压在这些人的肩膀上,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江守家。
因此,人人都面带乞求的望着他。
“安静。”这么多人一起说话,七嘴八舌的。
江守家根本听不清。
他放高了声音,说了两个字。
外头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十分给面子,跟当初那副唱反调的轻狂模样完全不同。
“之前我如何说的,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交粮税,交罚银,我统统帮不了你们,这个事,你们自己想办法,毕竟,我当初丑话说在前头了,你们也答应了,不过,都是一个村子的,我又是村长和族长,给你们指条路,也应该。”
话说一半,许多人的心都提起来了。
江守家刚睡醒,嗓子有些干。
他轻咳两声继续道:“地里的水虽不深,却滑,万一踩到淤泥,容易呛水,所以你们选几个水性好的去田里最左边的荒地那挖条渠沟,那里的地势偏低,应该能引走一部分水,剩下的,你们拿上水瓢、木盆、水桶,把水舀出来倒远点。
尽量在天黑前,把地里的水,全部弄走,然后今晚也别睡了,把能吃的糙米,全部割了收回来,各家割各家的,别抢的打架,等无穗可割时,再一起把田里的碎谷捡回来,这时候就别分你我了,谁捡的多就是谁家的。”
都到这地步了,只能用上笨办法。
虽然舀的费劲,可一边有渠沟排水,一边往外舀,应该很快能排完。
雨水淹了整片农田,早就把被砸碎的糙米冲的乱七八糟了。
哪里分什么你我的庄稼。
除了还长在地里的,其他的就随便捡吧。
江守家说完,这些人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