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把粮税交齐了。
只是,也有不少人家,交不出罚银。
所以推出一个儿子或者孙子去服徭役。
还有人丁稀少的人家,更是派出一个快五旬的老者出来。
结果被官差大骂一顿,赶回去了。
最后他家的独苗孙子,被官差拖走了。
这家人跪在村口的泥巴地上,哭的凄惨不已。
江福宝觉得他们有些眼生。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们好像是住在村子最西边一处土房子里的。
姓陈。
阿奶说他们是多年前逃难来的江家村。
当初抢收他们没参加。
村里人跪着求帮忙,他们也没来。
就是一户隐形人,处于中立的样子,什么都不掺和。
夫妻俩只生了一个儿子,早些年得病死了,儿媳妇也丢下孩子改嫁了。
只留下两个孙女和一个孙子。
大孙女十五岁,孙子十四岁,小孙女十二岁。
“老陈头,你傻不傻啊?你家大孙女都十五了,你收笔彩礼钱,随便嫁出去就是,孙女哪有孙子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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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行嫁给我娘家,我给你牵线,彩礼就给二两,刚好够交罚银的,我娘家侄子也到年纪了,趁着官差还没走,我现在就能去隔壁村喊他们,实在等不及,我先掏了钱也行。”
“王氏,你那侄子村里谁不知道,是傻的,脑瓜子都不清楚,还娶媳妇呢,你别祸害红菊了,这丫头勤快又能干,哪哪都好,嫁给你娘家侄子,一辈子都毁了。”
“你胡说,我侄子就是不怎么聪明,哪里是傻的,他屙屎知道擦屁股,下雨还知道往家里跑呢,傻什么?”
话题很快被引开。
而跪在地上求饶的老陈头,并未搭理他们。
只一个劲,不管不顾的磕头。
哪怕额头都破了,也并未停下。
“爷爷,你把我嫁了吧,不能让官差大人把弟弟带走啊,弟弟要是出事,你让爹娘怎么安心啊。”
陈红菊哭的凄惨。
她跪在地上,额头都磕红了。
“不要,姐,我去,我保证会回来,爷爷,别卖姐姐,给她找个好人家吧。”
被官差拽住的陈田丰大喊道。
他生怕爷爷奶奶真的动了念头,把姐姐嫁给傻子。
“不卖,爷爷不卖,如果老天非要绝我家后代,那就绝吧,我该的,我上辈子定是造了孽,不然为何这辈子带走我儿,还要带走你,我认!”
老陈头抹了把泪,看向孙子。
眼神中,仿佛带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