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借着最后一丝良心,没把孙女卖给人牙子,而是卖给了镇上的牙行。
这两者相差大了。
牙行基本上只做本地生意,除非光景实在不好,才会做周边镇子的买卖。
都是正经交易,不会打骂奴隶。
要是卖给人牙子,被打被骂都是小事,说不准卖到哪里去了,反正这辈子是别想见到了,说不定卖给窑子,入了贱籍,那连命都保不住了。
江广义看着两个乖巧的孙女,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怕啊,怕刘寡妇把那事闹出来。
她一个寡妇,没有脸面可言,但他要脸啊。
心一狠,就跟牙行签下了死契。
至于价格嘛,也从每人二两银子,变成了一两半。
因此,三两银子。
一文钱都没多。
导致他都没钱租牛车回来。
走到天快黑才到家。
双腿都累麻了。
“你去哪了?看到四妞五妞没?”
陈秋菊就在院子里坐着,一见江广义回来,她质问道。
“哦,我去隔壁村子溜达了一圈,四妞五妞呢?去哪了?早上不是去山里捡菌子了吗?还没回来?”江广义撒谎时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没看见?三妞说,你早上把她们留下说了什么。”陈秋菊眼睛一眯,又问。
“哦,我让她们好好干活别偷懒而已,三妞说你着急喊她,所以我话都没说,她就跑了。”
江广义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走了一路,他都渴坏了。
“我什么时候喊她了,这孩子,一天天的就会撒谎,三妞,给我死出来,你是不是跟你爷爷说谎了,我什么时候喊你了?让你带着四妞五妞去山上干活,你倒好,一个人跑了,四妞五妞呢?你去找回来,不找回来你饭都别吃。”
陈秋菊气得大骂。
还把躲在屋里的江三妞赶了出去。
“嘶,死丫头,胡乱跑,害的我被奶奶拧耳朵,疼死我了。”江三妞搓揉着红肿的耳朵,疼的直吸气。
路过江福宝家。
她发现,江家大门敞开着。
里头坐满了人,个个端着饭碗在吃饭。
仔细一瞧,桌上还有好几道肉。
不光如此,她讨厌的江福宝竟然捧着一块肉骨头在啃,吃的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