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哦,对对对,上次回来,我给你塞了块饴糖,这孩子,真聪明啊,丁点大的小人就开始记事了,你妹妹都记不得前天吃了什么呢。”
江丫蛋想了好一会。
才记起,她上次回来时,给侄子的手里放了块饴糖。
江柱子也被儿子的记忆力惊住了。
从前他只当儿子是天生的愚笨,盼着儿子平平安安的长大他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儿子并不笨。
甚至比一般的孩子还聪明。
连三年前的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康儿这般聪慧,长得肯定有出息,大哥,以后家里要是银子宽裕,还是把康儿送去学堂吧,听说江家的同吉都考上秀才了,连赵家村都传遍了呢。
他们说江家原先穷成那样,才几年啊,就改换门庭了,康儿比大哥聪明,要是能去学堂,说不定有朝一日,也能考个童生或者秀才老爷回来,到时候,大哥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坐在厨房里,凑着窗户外照进来的月光,江丫蛋对着江柱子说。
“不说这个,单说你脸上的伤,他好端端卖...干什么?赵鑫宝也不缺钱啊。”江柱子没回答,反而把话题引回到江丫蛋身上。
说到一半,他看了一眼外甥女,把改弟两字咽了回去。
当着孩子的面,不能说的太清楚,不然伤了孩子的心。
他这个妹夫,虽然人混蛋了些,年纪也比他大,但是家里的日子比他家好过多了。
尤其是他跟前头那位生的三个女儿出嫁后。
彩礼收的都手软。
怎么可能缺银子花呢。
江柱子十分不解。
“他...他嫌改弟是女娃,挡了她弟弟的路,觉得家中阴气盛,所以我才生不出男娃来,其实,他早就不行了,哥,不赖我,真的跟我没关系,他年纪大了,身子垮了,哪能生的出孩子嘛,马上都要四旬了。
自从大娃染了风寒去了以后,他就变了,对我动辄打骂,要不是我肚子争气,在大娃去后第二月怀上改弟,只怕早就被他打死了,大哥,我不能回去,我要是回去,不说我,就是改弟也逃不过一顿打,她才四岁,哪能挨得住啊。”
江丫蛋放下手中的碗,哪怕饿的饥肠辘辘,也根本吃不下。
她紧紧抱着女儿。
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