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的眼神很安定。
“我在与蒲娘姐姐闲聊中,听说了一些关于我盈盈姐姐过去的事。”
姜落落转头去寻找沈崇安的身影,终于在几人身后看到他露出的头。
“我从他夫妇二人众多话语中,抽出了一条从未被他二人在意,却让我感觉似乎有些用的消息。盈盈姐姐遇害前,曾与杨二爷府上的一个马夫见过面。”
听闻此言,沈崇安的身子往前探了探。
姜落落紧接着道,“而我在打听这个马夫时得知,此人恰巧在盈盈姐姐遇害后便离开杨府,再无音讯。据我与杜大人在语口渡寻到的那个曾在杨府做事的老厨子口中得知,这名马夫名叫潘弃,因酒后失言吐露,其身世似乎与钟寮场有关。”
“我们是在前日去的语口渡,顺便还去冯青尧秘密租的那个院子瞧了瞧,方镖师若在找我们,应该知道。”
方凛这回没有吭声。
“因为与钟寮场有关,你就去了白沙乡?”胡知州疑惑不解,“钟寮场不是在才溪乡?”
“因为我想到几条与钟寮场有关的人命。听说二十多年前有钟寮场账房控告钟寮场贪金,此人就家在白沙乡,因此事受牵连的还有他的邻家,曾在县衙做书吏散从。另外,吞掉修堤银两的户房书吏姚斌也是白沙乡人。虽说钟寮场在才溪乡,但白沙乡的人犯事不轻,所以我便想先去白沙乡碰碰运气。此事或许关系到我盈盈姐姐的死,我怕被凶手获悉阻挠,便借昨日语口渡一事抽身,秘密前往。”
“你怀疑我们!”
那凶手二字像是一刀刺向方凛。
“我并不知方镖师是受胡知州之托。所有暗中盯着我们的人都很可疑。”姜落落反问,“若不是惧怕我们发现什么,为何盯着我们不放?”
这可真是全部撕开脸,实话实说了!
“咳咳!”胡知州尴尬轻咳一声,“之前那都是误会,实在是杜大人行迹非同常人,本官怕杜大人背地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又担心杜大人暗藏身手,才不得不请镖局的人帮忙。”
哎,早知这话又引到自己头上,之前他就不该配合方凛,此时还需他出面搪塞。
“真是难为胡大人,以后就不必如此费心了。”杜言秋道。
“不会了,肯定不会了。”胡知州嘴上保证。
心中却在翻江倒海。杜言秋怎么就跟相府扯上关系?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杜言秋没再理会胡知州,“落落,你在白沙乡查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