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也奇怪,怎么见陈牙子与崔家娘子一前一后从河边那头经过?当时我还看那陈牙子样子不大好,衣衫瞧着有些乱呢!”有个妇人也跟着说道。
“你们……你们早看到,为何不说?”陈家娘子哭道,“若不是夫君咽气前直喊刘雪娘的名字,不甘心地告诉我,我还一直都蒙在鼓里!连家里的钱物少了都还不知。”
“我猜崔四儿是不舍得告状,怜香惜玉的,怕被你江哥知道,打你嫂子一顿吧!”有人想笑不敢笑,憋着劲儿道,“你这妇道人家我就想不通了,你怎么也不早说呢?”
“胡说!”
叫崔四儿的男人梗起脖子,“我若不愿说,此时也不会第一个站出来说!我就是觉得此事若闹腾开,也是我崔家丢人。不想让崔家又被外人瞧乐子。可如今闹出人命,就不是什么乐子的事儿,必须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
“哎呦,”那妇人掩口道,“抓奸要捉双,我又没见他俩真在一处,谁知道前后脚是不是巧合,不好乱嚼舌根的。万一崔秀才一番恼怒后,弄错了,到头来还不找我算账?我可不敢随便瞎说。”
“其实……”
又一个男人站出来,“崔四儿私下与我说了,嘱咐我不要宣扬。我又起了贪念,想那陈牙子也肯定不敢让人知晓,便打算偷偷敲他一笔钱财……不过,陈牙子铁嘴不承认,我们也并未拿到他一文钱。”
此人说着,还看了眼身边的人。
那人也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们也没想到陈牙子会那般被崔家娘子迷惑,以为他也不过一时兴起玩闹一番,否则肯定先救人要紧。”
崔四儿不禁怒道,“亏我当你是我本家最好的兄弟,你竟与人生此恶念!”
“崔四哥息怒。谢谢你们肯为我作证。”陈家娘子先向几人福身致谢,又鼓起勇气,迎上崔秀才那凶巴巴的目光,“崔秀才,崔大哥,您可听得明白?这可是我夫君的一条命啊,不只是你崔家的事,即便把你家娘子打个半死也无法了结!”
“原来那个人是陈牙子。”刘雪娘小声喃了一句。
旁人都没听到,姜落落也只是远远瞧着刘雪娘好像张了几下嘴。
崔秀才想是听到了,回过头。
姜落落看不到崔秀才的眼神,但从刘雪娘平静的神色,一点也没有面对狂风暴雨的紧张,甚至好像还在与崔秀才对视。
“既然摊上人命,那就报官吧。”崔秀才伸手勾住刘雪娘的脖子,将她硬扯到自己身边。
一大把臂力,瞬间勒得刘雪娘喘不上气。
“你说的没错,这已经不是我崔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