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服务员好说歹说，也没能让人给他赊账，偏偏信用卡还用不了，他只能把身上所有现金都摸出来，又把支付软件上的零钱都掏光，才堪堪买了单。

走出餐厅，赵武的脸阴沉得吓人。

他父母妹妹也一味地抱怨。

“这个张晓太不像话了，居然放我们鸽子，我们家可不能要这样的儿媳妇！”

“她要是不来早说啊，也不至于花这么多钱。”

“小武，你可要好好说说她。”

赵武心烦地应了句，因为钱都用完了，他们也没心情再去干嘛，就直接回公寓去了。

结果在公寓外面看到那24小时便利店门口排了老长的队伍，还有同一栋公寓的人看到赵武他们眼神都怪怪的，似乎还带着点嘲笑。

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等到了楼上，看到仿佛进了强盗的空荡荡的屋子，这才傻了。

“进贼啦！”

“我刚买的衣服啊！”

“我放在桌上的烤鸭呢！”

“冰箱都被搬空啦！”

“夭寿啊！报警，马上报警！”

警察很快到来，而且还联系上了张晓，张晓说自己只是带走了自己的东西，而同栋楼里的人都不承认自己拿了东西。

楼里没有监控，加上赵武提供的遗失清单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达不到立案标准。

最后这个亏，赵武一家只能自己吃了。

一家人坐在家徒四壁的房子里，哭天抢地，咒骂张晓。

这还没完，房东很快来了，要把房子收回来租给别人，这儿是六楼，要是下暴雨的话，暂时淹不到，所以还是有人愿意加钱租的。

赵武一家人拿着房东给的两千块补偿和退回来的押金，被赶出了公寓，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

这个夜晚，闹哄哄地过去了，整个海市的灯火亮了一晚上，排队购物的队伍就没短过。

当第二天的清晨阳光洒落下来，大家都感到了疲倦，疲倦而又躁动。

人们频频地看向天空，仍然艳阳高照，热得人汗流浃背。

人们用手感受街上的风，风也没有变大，甚至完全没有风。

人们去看天气预报，天气预报也没有说会刮风下雨。

到了中午，人们开始动摇。

“不会是假的吧？”

“这样的天怎么可能会有暴雨呢？”

“暴雨一下好几个月就很不靠谱嘛，这天上哪来这么多雨水啦！”

“哎呦，排了一晚上队，白排了吧，都怪政府大惊小怪。”

“家里堆了一地蔬菜，冰箱都塞不下，这种天气没两天就要坏了，可怎么是好啊！”

“买了那么贵的机票，不会白忙活吧？”

城市各地的人们都抱怨着，情绪焦躁起来。

随着太阳一点点地升空，又一点点地西斜，整座城市的氛围也越来越紧绷，所有人几乎都是放下了手头所有事情，等待着某件事的发生。

就在人们觉得天幕就是个屁的时候，天突然暗了下来。

前一刻还晴朗的天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团大团的乌云，狂风席卷着地上的落叶和垃圾，把人们的门窗拍得啪啪作响。

接着，第一滴雨落地，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人们在这一刻的表情是震惊的、抗拒的、哀嚎的、不敢置信的。

“下——雨——啦——“

“你不要过来啊！”

街上的人转身就跑，似乎这雨是多么晦气的东西，不愿意沾上一滴。

下一刻，哗啦啦的暴雨倾盆而下，整个世界模糊成一片。

救命啊！！

暴雨真的来了啊啊啊啊啊！！！！

……

卫月歆坐在工位上，不停地刷着抖抖后台。

“小卫，这份报告你做一下。”

卫月歆放下手机，从组长手里接过文件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