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得着他责怪不责怪吗?
哄了依儿,他脸色略带几分阴沉,问道,“老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身为王爷,即便被流放,可你也是天子血脉,怎么就能让孩子遭受这样虐待?!”
“连个孩子都保护不好,你干什么吃的?”
从这简单的几句话中,舒禾就能看出来,这个皇帝,对百里墨卿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甚至有些排斥的感觉。
“父皇,五年前,相府花宴的事,您还记得吧?”
百里墨卿面色波澜不起,并没有因为启文帝那些斥责的话,而产生任何情绪。
除了依儿先前说的那些话,让他脸上浮现痛苦和自责之外,他的表情管理,一直十分完美。
启文帝听了这话,脸色微变,移开的视线里似乎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那般丑事,你竟然还有脸提起!”
百里墨卿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面上却没有显露半点,“当然要提,因为儿臣的妻子,就是舒客临家的嫡长女,舒禾。”
也就是当年那件丑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
启文帝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惊色,目光再次看向舒禾,“你是舒客临家的女儿?”
可不是说,那个舒禾是个身形肥胖,且相貌丑陋的女人吗?
可眼前这个,容颜绝色,气质温雅,端庄大气,这可跟传言中的“舒禾”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啊!
舒禾双手交叠于侧腰处,屈膝行了一礼,回道:“臣女确实是舒家之女,舒禾。”
百里墨卿继续开口,“当年花宴之事后,她被舒客临的夫人送到了偏远的庄子上,任其自生自灭。”
他将舒禾和依儿在元城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是简单描述,但不该少的动词,他一个也没丢下,“打,骂,踢,抽……”
能用的词他几乎都用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些形容词,无法表达出舒禾和依儿受到的伤害之万一。
“这么说,这孩子,从小就是在虐待中长大的?”
启文帝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有心疼,有愤怒,其中又似乎掺杂着一丝歉意,歉意下还有着一抹挣扎……
如此复杂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竟然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违和!
舒禾有些没看懂,为什么启文帝的脸上,会有“歉疚”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