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后高兴的汉景帝居然以三郡作为出生礼,赐于长沙王刘发和皇孙刘买,真是让在座的众人个个瞠目结舌,无语相看。
“阿妹,此事有诈!本来是入死局了,怎么凑巧就有这等喜事从天而降,有如神助!”淮南王世子刘迁忿忿不平道,对于这双重奖励实在不敢置信,感觉这是长沙王刘发特地设局为谋得三郡,那可是三大块肥肉,诸侯王都梦寐以求的封地!
淮南王之女刘陵,连忙摇头轻声道:“阿兄,依我看此事是天意如此!”
“阿妹,世上哪有这种凑巧的事,何以见得?”淮南王世子刘迁,仍是难以信服道,毕竟这个事情真是疑点多多。
“一从距离上而言,长沙到京都有两千里左右,而飞奴一日飞行是一千四百里左右,昨日是偏南风为顺风向,所以昨天的飞奴是可以今日到达;二从时间上而言,的确是昨日发生的,若是当下作假或者王府假报时辰来取悦陛下,岂不是今日更好?三从不可控制因素上而言,陛下随心所欲提出的问题,居然被长沙王世子刘庸捷足先登,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四从不得圣宠的长沙王而言,断不会为了还没有到嘴边上的头,利令智昏地不顾全家性命而敢当犯下欺君之罪!所以,阿兄,你我二人还是小声点,慎言慎行,切莫质疑乱说。”淮南王之女刘陵,头脑清晰地分析道,心中感叹,今日最大的赢家乃是长沙王刘发,前面的人、物、事,都是给他做了铺垫而已 ,成为他人的嫁衣!
见到事已成的太子刘彻,心中高兴不已,父皇把这三郡赐与皇兄,对于皇兄和大汉而言则是喜事一件,毕竟有许多心怀鬼胎的诸侯王盯着这三块地方而壮大其势力。太子刘彻便跪在地上谢恩道:“父皇圣明。”
看着德行俱佳的太子刘彻,略有不胜酒力的汉景帝心中欣慰不已,正欲举起手中的耳杯之时。王皇后连忙摆手向左右的小宦官示意,语气温柔地对在酒席上的众人说道:“陛下已醉,太子暂代陛下,宴请众位王公贵胄....”
于是,两名小宦官便搀扶已醉的汉景帝离开酒宴,王皇后带着众位宫女紧随其后。此时,跪坐在上面的太子刘彻,对着长沙王刘发恭贺道,心中想到皇兄看来你这个刚出生的儿子都是神助于你,天意如此,躲也躲不掉的三郡!
此时在案几一旁的郎官田蚡,看到丞相窦婴的后背的肩膀上有一个不知名的昆虫,便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跪下来亲自拂去窦婴的后背肩膀上的小昆虫。
丞相窦婴却笑着说:“田郎官身为国家大臣,又贵为王皇后的胞弟,太子殿下的舅父,怎可当众于此?”
相貌丑陋的郎官田蚡,压抑住心头澎湃的怒潮,笑眯眯地看着丞相窦婴,语气平静地回复道:“丞相,虽贵为乃窦太后之侄,但从未有失偏颇。想当年陛下宴请梁王,酒后失言,欲百年之后传位于梁王,太后大喜过望之时,丞相却进言道,‘父子相传,是汉代的祖制,怎可如此’。因此言得罪于太后,几日之后,便从皇戚的名册中除名。今生有幸,当侍丞相如父,以行丞相之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