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说这是长沙王刘发上奏陈情的?”神色从容的窦太后,询问道,心中想到的是,这次祝寿宴时候,长沙王刘发不同之前那般,和他母亲一般唯唯诺诺的,这次居然智获三郡,让其封国的面积大了不少,还是说其背后还有高人指点一二?
汉景帝坦诚布公道:“嗯,母后,朕也是没有想到发儿会上这份事关黎民百姓生计的帛书,还有那皇孙儿刘庸写了一首小诗,零陵九嶷油菜花,田间哭闹有人家,闻声孙去为何故,税赋如山吏欺压!”
“没想到,这小刘庸不仅聪慧还有爱民之心,想必日后定是大汉的栋梁之才!可是,五十税一可是一件大事情,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谁会支持?”心里十分疼爱小刘庸的窦太后,欣慰地说道,心中想到是,农具税免了也算是这帮人的让步了,可是把田租税调整为五十税一,这是自剐其肉之举,任谁也是要全力抵制的!
一听到此事,早有心理准备的汉景帝,也是料到此事不易往后进行,反而淡定道:“母后,现在大汉的情况是,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若不让利与民,稳其耕种之心,而与民争利,则大汉危在旦夕矣!”
“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这些哀家都知道,可是那帮人懂吗?他们只会贪婪地敛财聚富、奢靡享受、纵酒沉色!那帮人才不会管底下老百姓的温饱生死,只有天下第一难的人,是陛下!得要宵衣旰食地治理天下!可是田租税十五税一,变成五十税一,这太有违祖制了!”老谋深算的窦太后,直中要害道。
窦太后的这番言辞,一点也动摇汉景帝心中的想法,当即辩驳道:“母后,农,乃天下之本,若民力屈,财力竭,因之以凶年,寇盗并起,则大汉危矣。此祸端堪比吴楚七国之乱,有过之而无不及!况且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岂能久蛀矣!”
“祖制,财政收入,军需费用、百官俸禄、祭祀之费、土木工程等,这些都是取之于民,若是从田租税上调整一二,只怕是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地方豪强了,毕竟此举无疑就是拦住了他们的土地兼并的发家之路!”窦太后,简明扼要地说出自己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明白窦太后之虑的汉景帝,痛心疾首道:“母后,这事情好办,就从朕开头,清净恭俭,安养天下,以此表率,让利于民!”心中想到的是,母后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决心,不从想到朕会对自己动刀,如此文武百官不敢言语一二。
“陛下,既然心中已拿定了主意,哀家就不再言语了,只望天下百姓得陛下之恩,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窦太后,神色极为安然地说道,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拍打了面前的案几几声。
在大殿外等候的唐夫人,端着可口的点心来到窦太后的身边,窦太后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唐夫人的玉手,会心一笑地交待道:“陛下说了,今晚唐夫人伺候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