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馆陶公主搀扶着窦太后,身份卑微的唐夫人,正欲撤手退下在一旁,窦太后明白唐夫人的心思,当即一把手抓住唐夫人,佯装嗔怒道:“怎么了,当众嫌弃哀家这个老太婆了?”
“太后,臣妾不敢。”低眉顺眼的唐夫人,诚惶诚恐地说道,心中想到的是,自己一个奴婢出身,可不敢和馆陶公主一起搀扶着窦太后,这无疑不是在打馆陶公主的脸面,所以自然而然地识趣,赶紧退在一旁。
看着唐夫人和自己一起搀扶着窦太后的馆陶公主,虽冷冷地扫唐夫人一眼,却语气温和地说道:“唐夫人,能伺候太后可是无上的荣耀,想必太后也是离不开善于照顾人的唐夫人。”
素来胆小怕事的唐夫人,心里明白馆陶公主有嘲讽之意,却恭敬地当着众人的面子,轻声轻语道:“馆陶公主说的是,能伺候太后,是臣妾三生三世的荣幸。”
“那是的,哀家着实离不开唐夫人的悉心照料!若是谁对唐夫人不恭不敬,则是在打哀家的老脸!馆陶公主,你说是不是?”心思澄明的窦太后,当着满朝文武百官,掷地有声地说道,心里想到的是这些人都是捧高踩低的,若不自己使用雷霆手段,想必把自己的身边人还不知道怎么践踏地无地自容!
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居然为了一个贱婢,如此当众质问自己,神色有点错愕的馆陶公主,只能悻悻地回复道:“太后,这是哪里的话,唐夫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照顾着太后,这可是大汉最大的功臣,陛下对唐夫人都要另眼相看,我等自然是对唐夫人礼遇有加,岂敢怠慢一二。”
“那就好!唐夫人,日后在宫里若是有人胆敢欺负你一丝一毫,尽管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给你出头!正色敛容的窦太后,肃然道,心里想到的是,眼下这农具税和田租税都是唐夫人的儿子长沙王刘发提出来的,即动了这班人的利益,想必定不会轻饶了长沙王刘发及其相关的人,所以今日当众把唐夫人抬高高的,就是在这里告诉众人,唐夫人是自己的人,若是谁为难她或者想动她,自己就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从未受到重视的唐夫人,不免触动心肠,感动地说道:“谢太后关心,臣妾在这宫中,犹如在家中一样。”心里则是十分感激窦太后,为了自己眼下的处境着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发儿,是否在长沙过得可好。
心里明白母后为何如此操作的汉景帝,也立即表态道:“唐夫人乃长沙王刘发之母,此次长沙王刘发上奏《论民生疏》,对大汉社稷功不可没,又念其多年悉心照料太后有功,朕决意授唐夫人为桂宫之主,掌一宫之事,皇后之下,众妃之上!”
出身卑微的唐夫人,正欲想下跪让陛下收回成命之时,心情大好的窦太后,当即一把手抓住唐夫人,安慰唐夫人道:“莫要下跪,这个受之无愧!若是怕一宫之事繁杂众多,可让程夫人代为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