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诗会结束之后,墨夫子单独留了下来,和他一起留下来的是风幽篁。
“状元爷特意来诗会找我,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风幽篁淡淡一笑,清俊的面容不辨雌雄,她爽朗道,“不瞒墨夫子,在下有事相求于令夫人,我家表妹及笄礼将至,奈何暂时没有寻到德高望重之人为之簪发,听闻令夫人才德兼备,曾为长公主之师,不知墨夫子可为我引荐一下?”
墨夫子本来心有忐忑,没想到是这件事,他没有立即答应下来,夫妻的相处之道在于尊重彼此,于是道,“这件事我会转达给贱内,若她同意,我无话可说。”
“那就多谢墨夫子了!”风幽篁感激的行了一礼,却被人阻拦,墨夫子双手托起对方的臂膀,连连道,“使不得,使不得……”
解决了一件心头之事,风幽篁回到了王家,听闻不久前王二老爷被人从书房带走,大家心里乱哄哄的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府里的人不可避免的紧张和不安。
此时,王老夫人叫来了风幽篁,四顾之下,她竟发现王府上下有官职在身,有魄力主事的人竟是自己忽视许久的外孙,如今也无办法,她想托他帮忙看看二爷究竟犯了何事,竟然被抓去了大理寺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风幽篁沉默的听完,食指惯性的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打算盘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眼中尽是红血丝的老太太,好笑的看着她,“外祖母,我初涉官场,并没有什么人脉,况且二舅舅犯了什么罪还未查明,这时候送钱给人反而会落人口实,只是我有一疑问想问问外祖母,不知祖母可否为我解惑?”
“篁哥儿只管说就是,”老夫人偏了一下头,又好似不舒服的转了回去。
“大理寺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二舅舅,王二老爷做了什么,外祖母是不是其实都知晓?”
老夫人手里端着茶,正欲凑到嘴边去喝,听到她的话手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眼神透露着诧异和不可置信,“篁哥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怀疑外祖母会跟二爷狼狈为奸,还是以为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风幽篁暂时没证据,但这个大家族里所有人所有事都在老夫人的管辖之内,出了那么多事,他不相信老夫人毫无所觉,还悠哉悠哉的偏安一隅,即使病重,却还没到两腿一蹬的时候。
风幽篁清冷的眼像是一块镜子,透过这双眼好像看到了丑陋的自己,老夫人用力的咳嗽起来,好像要把五脏肺腑全部咳出来。
“外祖母还是好好保重身子,外面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否则可就没命享了。”
风幽篁拂袖而去,身后传来老夫人仓促而呼吸难平的咳嗽声。
嬷嬷在她身后一直轻轻拍着,道,“这篁哥儿太不懂事了些,怎么说出这么难堪的话呢!”
老夫人因为咳嗽眼角有眼泪流下,站起身的时候眼前一晃,老眼昏花,漆黑一片,最后吐了一大口黑血。
等诗会结束之后,墨夫子单独留了下来,和他一起留下来的是风幽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