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年轻人脾气就是冲,反正也不想活了,再捞一笔,求组队带走,么么。傻逼。”
上司:“4小时后行动,收到回复。完毕。你们这群没纪律的雇佣兵傻逼。”
用傻逼代替完毕,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不在乎。
让人羡慕。
科拉肯低头看着对讲机,预先演戏了一遍那句收到,但手在按键上犹豫,突然不知道是说收到,还是顺应他们的潮流说好了。
如果这个时候冒出一句不合群的,会不会显得他很奇怪?
但又是上司最开始说的完毕。
但他自己也改了。
犹豫了大半天,科拉肯看向床那边的方向,想到离行动只剩4小时,还是没有切换发射对话的功能,并未给出回复。
将对讲机放下,坐回床边的地板上,科拉肯安静地盯着沈皿盈瞧,思来想去,愈发难以抉择。
对于孤独久了、还想改变点什么的他来说,身边多个人虽然带来了困扰,但也确实有另外的效果。
安谧的夜晚,睡着时轻轻的呼吸声,使他内心逐渐平和了下来。
科拉肯意外于今天难得没有做噩梦。
因为他一晚上没睡。
沈皿盈就没那么幸运了,噩梦发生转移,移到她这边。她做了个漫长痛苦的梦,好像摸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甩都甩不开,还不得不咽下点什么东西。
其实是科拉肯感到内疚,在给她喂水。
药物过量,会对胃肠道起到强烈的刺激作用,引起反射性的呕吐。她吐那么惨,除了食物中毒以外,估计也和他没算好剂量有关。
从噩梦中艰难挣脱的沈皿盈,暂时还无从得知真相。
她捂着脑袋痛苦起身,抬头,又看到了个肌肉强健,极具压迫感的覆面男人。
覆面的东西不一定是什么,昨天还是克苏鲁章鱼头罩呢,今天就变成破烂衣服抠俩洞了。黑衣服蒙头,衬着俩没精神的黑眼圈,好像个阴郁男鬼。
沈皿盈看过去的时候,科拉肯手里拿着药瓶,似乎在吃药。
苯二氮?类药物,起效快,能降低抑制记忆的再现过程,减少焦虑。
这次沈皿盈的脑子清醒,也记得昨晚都发生什么,出于他给她扎针解毒的行为,对这哥印象改观了不少。
她探头,跟科拉肯打了个招呼:“绑匪哥,早,吃什么呢,给我来点。”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见她睡醒,科拉肯好像又多倒了两片出来。
他焦虑的源头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