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冲师叔,道随时移。有些观点咱得改改了,不然就像三重之谜一样,以前想不通,现在也想不通,您要是不放心,到时候就跟慕玄为我掠阵,看我怎么去赴宴,就是这小破金手枪太晃眼了,也不知道刘少掌柜那有没有门路,把这层金皮给我扒下来,换多几把差不多的就行,啧···”
这四不像的教义朗读声在这宴客厅中响起,从一开始还带着几分应付了事的参差不齐,到后面开始逐渐整齐,最后无论是那些善堂的堂主,还是侍奉的仆人,信众,道童,脸色都变得虔诚起来,背诵教义的声音也变得真正的庄严肃穆,在他们的教义背诵中,好像就真的存在这么一位无极真空老母的神祇,是祂创造了万道,世间万物那般。
以极其强横,暴力的手段打断了他们的诵读,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或趴,或跪,倒是让这一桌的好菜差点被浪费。
伴随这个声音的,是一股凭空生成的无形重力,无差别按在此刻在宴会厅诵读教义的众人身上。
宴客厅内,仆人的脚步与刘少掌柜的来信一起到场。
“师叔,梁兄那种手段能说说吗?”
闻言,众人包括在一旁候着的仆人,道众也不再怠慢,表情庄严,神色肃穆,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念着他们一贯道教的教义。
“知道木牛流马吗?汉末诸葛武侯巧夺天工的造物,跟墨筋柔骨门的机关和符箓两道一样。只是当年诸葛武侯造木牛流马是为了替代人力运粮,就是不知梁挺造出来的这个用途又在何处···”
有江湖小栈这个江湖情报机构做背书,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在这帮一贯道教的高层中串联起来。
而居于主座上的掌教大真人,他看着从四个堂主,信徒,道众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常人无法看见的愿力,脸上表情早已按捺不住,可惜此刻无人能欣赏,他们都在闭眼诵读着这所谓一贯道教的教义,直到从屋顶上,一个调侃的声音传来。
就像现在,明明王一什么障眼法都没使,但一路走来,所有人都成了瞎子,完全不知道他们身边有这么一号人走过。
“我们在等什么?”
在全国都在暗流涌动的世道里,作为一国之都的京城倒是显得有些岁月静好。
“哼!好个王一,在江南陆家寿宴上大出风头后,就拿我们一贯道教当你的成名戏是吧?!”
若不是看着门匾上写着一贯道教四个大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户富贵人家的高门呢。
王一和梁挺带着梁挺这小半个月连夜赶工制作出来的傀儡人偶,就这样站在这一贯道教的宅子府邸面前,作为寻常人中也算一把好手的道众却视若无睹。
“你现在就是再跟我说你这功法是脱胎于倒转八方我也是不信了···”梁挺嗡声嗡气的说着,跟在王一身边快三月了,王一身上的手段他到现在都是一知半解,总能给他整出点什么花活。
裕泰茶馆这边,王一一身黑色长衫,背负双手,端的是悠闲自在。而在王一身后,梁挺亦如铁塔般紧紧跟随,一身白色短打劲装,衬托着梁挺的高大。而在这两人旁边,有着十个蒙着黑布,身形在五六岁孩童左右的队伍紧紧跟着。之后才是换上三一门道袍的李慕玄和似冲,他们此时也只能跟在一旁,不能加入到王一和梁挺的队伍当中。
“弥勒既未来?既见未来,为何不拜?”
“师叔,这又是什么奇门手段?墨筋柔骨门的?”
而王一此时也转过身,朝着门外踱步,手里还转悠着他那把缴获来的镀金小手枪。
这时似冲才反应过来,他不能把王一当做龙虎山的张之维,眼前这个野蛮生长的年轻人,是真的可以做出一手玄功,一身炸药包去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