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无疑已站在舅舅和父亲对立面。
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只知道她不允许有人在她眼皮底下,伤害她的弟弟。
至于仕途,不重要了。
阿沫劝她离职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心动了。
朱刚烈如遭重击,一张老脸因震怒而扭曲:“老三,为了这个逆子,你难道要和我反目成仇吗?”
朱婉清眼眶一红,摇着头说:“爸,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偶像的,可是十六年前那个暴风雨夜,您在我心中那光明伟岸的形象瘫塌了。
你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待在外面,也不愿回家吗?你可知道,你当年的所做所为,不但伤害了妈妈,也伤害了我还有二姐和大姐。
我们三姐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谈男朋友,你可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们害怕遇到像您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朱刚烈气得浑身发抖,咆哮如雷:“老三,劳资就算对这个逆子有所亏欠,对你可并没有,劳资供你吃喝,供你读书,出来工作后也没断过你生活费,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号?”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许国栋突然叹息了一声,说:“婉清,你这个时候出来捣什么乱?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你还提它做什么?”
“你看看,你们现在一家都闹成什么样子?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朱婉清眼里一片水雾,她也不希望一家人闹成这样,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你们也都看到了弟弟的优秀,还不能放下架子安抚他吗?
这时,一只充满温度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水雾中,她面前出现了一个瘦弱,却站得非常直的背影挡在她前面。
朱沫的声音冷如冰窖里的冰块:“当年的事,真的过去吗?是你们觉得过去了吧。”
许国栋眉头拧成了“川”字,不满地看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外甥,说:“哪个家庭不是风风雨雨过来的,等你再大点,就会知道没什么比血脉至亲更重要。”
“是吗?”
一股戾气在朱沫心中滋生。
这些大人物说得可真是轻巧,可谁又能体会那十年执念不散,万蚁噬心的煎熬。
他实在很好奇,当这些大人物身上的光环被缷下,就像孔雀没了羽毛,也让他们感受感受世态炎凉,是否还能像这般谈笑风生?
在他的记忆里,浮出几年后许国柱在竞争正厅时,被竞争对手设局,法官念了好几分钟的罪名最终判处无期徒刑。
没有大哥这座靠山,许国栋开始处处受到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