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接起,传来男人惊讶到爆的激动声音,“沈惊觉,你特么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呐?!”
沈惊觉深深汲气,嗓音充满无奈和愧疚的情绪:
“抱歉,这么多年,我才联系你。确实唐突失礼了。”
“别说了,兄弟,不要说这么外道的话。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删掉你的号码,我一直都在等,等你有一天重新与我联系。赌你从来没有忘掉我这个朋友。”
那边的人语气缓和下来,嗓音一哽,“当年,我们身为维和部队的军人,来自不同的国家,却并肩作战,打破了国籍和年龄的局限,在战场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那段过往,我每每想起,仍然觉得热血澎湃,深深烙印在我的骨血中,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也不会忘记,从来没有忘记。”沈惊觉抓紧栏杆的手骨节泛白,长睫微微震颤。
“但那场战役,惨烈非常,我们都失去了队里要好的朋友。”
男人声色黯然,沙哑,“不止如此,我们还得了严重的PTSD,尤其是我,甚至很长很长时间,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沈惊觉低垂眼睑,呼吸窒碍又闷重。
没有人,能够习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