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拉克斯扭过头，对着道愚说道：“其实早在几百年前，我就和你相遇了。”道愚知道，就是他第一次苏醒的那一次，山脚下的村庄还是茅草屋的时候。

“那时大陆上席卷了一场战争，关于战争的细节我不能与你多说，我当时游历路过此地，见到了祂。”摩拉克斯抬头示意了一下天空岛的方向，道愚明白摩拉克斯指的是谁，“祂当时要求我将你留在身边，我并不清楚祂这么做的意义，但是我无法拒绝，于是我就收下了你。”

道愚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就是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摩拉克斯接着说道：“我虽然不清楚祂这么做的意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在那场战争中具有极高的战略意义，也许正是那场战争，导致你分裂为两半。”

道愚思索着摩拉克斯的话，魔神战争前的大规模战争应该就是王座战争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是谁胜出了，不过双方一定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当时我拿到你时，你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像死物一样毫无生机可言。”摩拉克斯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有些事情不能讲，他得需要好好斟酌他的话，

“可是你具有非凡的能量波动，在你的影响下，我不得不于此陷入了沉睡，醒来之后，我就知道了一些别的知识，还有自己的职责。之后的事情你也就都知道了，我们一同治理，旅行，一直努力到现在。”摩拉克斯说的内容并不多，但是其中的信息量还是很足的。

总结下来有几点。其一就是他在王座战争前就已经存在了，其二就是他在王座战争期间扮演着一个关键战略武器的角色，其三就是之前自己并不具备意识体，自己诞生意识体是在战争之后。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是穿越过来的，摩拉克斯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的意识是后面自主诞生的，那那些知识是怎么回事，是天空岛灌输的吗？

不对，一定不是天空岛灌输的结果，根据摩拉克斯的描述，推测他们的知识是某一方面的，不会像是自己那样牵扯到某一个异世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摩拉克斯看着破开黑暗的一缕阳光，眯起了眼睛，阿蒙的出现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不能保证道愚一定没事，最好可以让他找到自己缺失的一半，这样一来，或许可以避免一些事情。

道愚这边随着那缕阳光的出现，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半睡半醒间听到的话语：“保护地球”？

这证明自己不是自主诞生意识，相比之下转生穿越可能更合适一些，不是，是更容易让自己接受一点，想到这里，道愚有一种自己会疯的错觉。

他猛然记起了在仙人领地中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摩拉克斯，那次在仙人领地，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家里焕然一新，是不是因为我的力量失控造成的？”

摩拉克斯扭头看向了道愚：“原来你不清楚吗？那天你醒的很晚，力量突然暴走，如果不是我用神力护住了茶具，我就得另作一套了。”他回想起那天道愚无意间的能量爆发，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道愚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再次仔细观察了自己的形态，觉得像一个传说中的至宝，十二品灭世黑莲！冷静冷静，我想想十二品灭世黑莲的作用。

道愚陷入了思索之中，我记得十二品灭世黑莲可以吸收暴戾之气辅助练心，修炼，并没有对于阿蒙这种负面的污染有特定的净化能力，再结合之前自己无意识的暴走，也就是说自己对魔神的这种负面攻击抵抗力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突出，进一步的意思就是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暴走。

暴走意味着失去理智，这若是无意间攻击了摩拉克斯导致违背了契约，不说摩拉克斯追责，他们之间的关系怕也难回到从前。“摩拉克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道愚诚恳地说道。

“不必客气，这些本就是你有权知道的事情。”摩拉克斯毫不在意，这些事情说出来也能让他的念头更加通达一些，对于双方都十分有利。

“你告诉我这些让我隐约察觉到一种可能，”道愚的语气有些低落，摩拉克斯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我意识到自己本体的真实情况之后，我觉得我对于精神方面的异常抵抗可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高，意思就是说......”

摩拉克斯瞳孔缩了缩，“你随时都有可能暴走？”道愚肯定了摩拉克斯这个猜想，摩拉克斯也感觉到一阵棘手。

“若是这样说的话，有利也有弊。”摩拉克斯安慰道愚道，“区分利弊也就是在战场上还是在领地中，若是在领地中暴走的话......”摩拉克斯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拟定一个能够把我从暴走中唤醒的词汇，”道愚语气有些严肃，“而且我们还得练习，把它培养成我的潜意识，这样才有可能。”

道愚心中已经有所计较，如果说什么最有可能唤醒他的话，那无非就是“地球”、“华夏”这两个词语之中的一个，摩拉克斯也不会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意思，只能猜到是对他非常重要就是了。

摩拉克斯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你会有些辛苦，在魔神战争开始以前。”把一个词语培养成潜意识可不是说能做到就可以做到的事情，需要长期的配合练习。

道愚表示不怕，“与此相比，如果我伤害到你们这才是罪大恶极的事情，再说战争还没有爆发，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把它培养成我的潜意识。”

摩拉克斯同意了，他也不想与这位陪伴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盟友拔剑相向，这会让他感到不适，她已经习惯了有道愚在身边的生活。

临近日出，摩拉克斯和道愚在山崖旁，道愚看着那即将升起的太阳，黎明前最后的黑暗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