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华清喊了她好几声,她才从惶恐中回过神,忍不住连续咳了好几声,直到杜华清把她扶着坐起来喝了口凉水,才缓了过来。
无端端她怎的会中毒?现在她也顾不得其他,只能把自己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儿子说了,好让儿子给自己拿个主意。
杜华清听完杜母的话,也吓了一跳,他实在没想到杜母居然如此胆大会打这种主意,若是让人发现了是他们下毒害人,到时候自己就更别想得到半点好了。
如今杜母莫名其妙中毒,此事绝对不能声张,只能对外声称是病了。
昨夜根本没有听到半点动静,房门和窗子也没有被人进入过的痕迹,怎么也想不明白杜母为何会中毒。
不过此事再纠结也没有用,毕竟他们做贼心虚,也没有胆子敢去报官。
只是现在杜母这一倒下,可把杜华清给愁坏了。
他自小被杜母教导君子远庖厨,如今肚子饿得慌,却什么也不会做。
便是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更不必说其他什么家务事。
最后实在饿得扛不住,才给了隔壁婶子两文钱帮忙烧火做饭。
隔壁婶子自是嫌少的,可她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这种事情都是平常里做习惯了,倒也顺手。
没花多少功夫,便帮着煮了一锅粥,炒了个菜。
看着杜华清不知所措,再加上杜母卧病在床。
婶子多少还是起了点恻隐之心,教杜华清如何生火。
只是杜华清笨手笨脚,怎么也教不会,最后婶子只能摇摇头自己回去了。
反正也不是她的事,她也算尽人事了。
原本杜华清还想把粥端进去给杜母,只是刚进去,就看到杜母涨红着脸,可把杜华清吓了一跳。
一走近,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才知道杜母居然在床上解决了。
杜华清脸色十分难看,匆匆忙忙离开,又拿着钱去找隔壁婶子帮忙。
婶子看在钱的份上,也没有说什么,利落地帮杜母换了衣服,顺便把床上的褥子也换了。
等到里面的味道散得差不多,杜华清才把碗端了进去,放在床铺上,让杜母自己慢慢吃。
杜母现在也饿得不行,只能抖着手把一碗粥喝完,等到杜华清进来拿碗的时候,看到被子上洒得到处都是的粥,脸色越发难看。
想到杜母如今什么也做不了,他心情越发的郁闷。
想起大夫说的话,即便以后调养好了身子,杜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利索,怕不是以后都得卧在病榻上。
而且那些药也得花不少银子,自己还要念书,买笔墨纸砚,这哪禁得住这般花销?
杜华清这时却忘了,以往家里的钱财都是杜母挣来的,现在杜母病了,他却嫌药钱贵了。
知子莫若母,看到儿子的脸色,如何会不知道是自己如今的行为惹恼了儿子,可她自是不舍得责怪儿子,只能自责自己身子骨不争气。
嘴里骂骂咧咧念叨到底是谁害自己,要是让她知道,定然要诅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