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之后,洛白被抱回床榻上。
而在两人去洗澡时,早有动作利落的侍女将乱作一团的床榻全都收拾干净,崭新的枕被代替了原先那些沾有不知名液渍的。
床上的所有物件,甚至连顶上挂着的赤金色红纱帐都被拆下换上一副新的,室内让人迷醉的甜香也被换掉了,换成了安神的沉香。
或许因为碰到床上软被的缘故,洛白一沾到床就动了下,闭着眼睛卷起旁边的被子,将自己包成一团。
刚刚洗完澡的缘故,坐在床榻旁的男人并不像往常一样除去一双眼皆被黑衣包裹。他上身不着一物,下身只简单套了条七分的黑色长裤。
而或许是长久不见太阳,他的皮肤略微苍白,虽然皮肤如此,但他的体型却完全不像其他巫师一样瘦削单薄,在那身黑袍之下的躯体罕见的强壮有力,肌肉线条流畅优雅,每一条都是盛满了力量的味道。
即便这双祖母绿的眼瞳颜色漂亮,即便这个男人相貌俊美,但所有人看到邬佗的第一眼,关注点绝对是在那双绿瞳,森冷凉薄,像是藏在暗处的毒蛇眼睛。
一眼之后,不敢再多看。
而此刻,那双令许多人不敢直视的绿瞳紧锁着床榻上卷着被子睡的人儿,目光深深浅浅,像是暗夜下黑潭面上的涟漪。
片刻后邬佗伸手,揪住洛白身上的被子一角,慢慢拉扯。
白腻如奶脂的肌肤在浅金色的软被中一寸寸露出,其上绯红的印记如同藤蔓般蔓延,最后却似乎化作了枷锁,将那只雪白的漂亮鸟儿锁在方寸之内。
被打扰的洛白眉头皱起,下意识的将被子拉回,但软被后面离开的太快,她抓了个空,四处都摸不到被子后,洛白也不找了,干脆蜷成一团睡。
许是累极,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睁眼。
邬佗眯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他的目光以一种几乎粘稠的感觉划过床上之人的肌肤,在那双脚踝处系着金铃铛串的赤足上稍顿。
潮水涨了,那双绿瞳中暗色如同墨般浓厚。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许是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过去了许久,一点都没有困意的邬佗再次伸出手,握住那截面上带着三四枚红痕印记的精巧脚踝。
已经入睡了的洛白睡的并不踏实。
她梦到自己在森林内,这座原始森林地上草丛茂密,根本没有一条的能让人通行的路,洛白想要找出路,但欲要抬脚的那瞬间她却发现她根本动不了分毫。
本来被她踩在脚下的植被开始疯狂生长,如同一条条绿色的长蛇般沿着她的腿缠上。
开始时植被是植被,但到后面那缠上她脚腕的藤蔓却忽然真切的变成了幽绿色的蛇,长蛇猩红的蛇信子划过她的脚踝,带着奇异的湿意与仿佛是被细细啃咬的麻意如电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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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洗澡那一部分洛白已经不记得了,她只感觉到温热的水浸泡过皮肤,带着惬意与让人放松的舒适卷走她身上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