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市中心,临近郊区的一片低矮居住区中央,他们找到了又一座钟楼。这已经是女人和男孩这两天拜访的第三座钟楼了。维莱卡无比仔细地检查着外层的石壁,终于兴奋地点了点头。“就是这儿了!”
张豪定睛瞧去,发现维莱卡手指处的砖石上刻了一个不起眼的,和手指盖差不多大小的图案,类似字母A,不过没有中间的横,而且两脚都朝中间延伸了一小截。
“这就是标记。”维莱卡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在下面等着。”
张豪听话的小心隐藏了起来。他发现跟着维莱卡跟久了,有时候自己的一些行为都显得鬼鬼祟祟起来了。
为了不引起那些不必要的关注,维莱卡总是选择入夜后才来这种地方。此时,四周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建筑内的灯光传不到此处,周围也没有路灯或其他照明。从远处的街灯来看,街上行人寥寥,只有野猫野狗穿梭于黑暗中。
狭窄破旧的楼梯间,维莱卡一边一步步绕着小圈迈上钟楼,一边用手抚摸着粗糙的石壁。关于组织,她知道的仅仅限于她能知道的。
对于其内部如何构成,管理层都是谁,又如何管理,却一无所知。就如同少数人能打听到的那样,这是一个传说中延续了几千年的结构,其根基之深,比这古老的石墙还要古老,估计已如岩浆般深入了地心深处。
可怕而神秘。
维莱卡没告诉男孩的是,她从没听过一个杀手脱离过组织,他们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在赴死的路上。对于她们这一行来说,死亡比活着更平常,也更确定。
人终有一死,但死亡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维莱卡不禁回想起其中一条桀骜不驯的信条。以前一个人时,她倒是什么都不会想。不过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她不禁就要想:如果自己死了,这个男孩要怎么办?
啊——养个孩子就是麻烦,她无声抱怨着。但同时也提醒自己,只要不死就好了,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维莱卡走到顶层露台。就如其他老旧钟楼一样,中间的铜钟已经被摘掉了,四周空荡荡的,地板中心的竖井径直通向地面,上面盖着的薄木板形同虚设,如果不小心完全就可能失足坠落。难怪外面立着标牌警告:禁止攀登。
随着住户熄灯安眠,黑暗即将完全笼罩,女人借助最后一点光亮辨认方向,然后在一面石墙的狭缝中开始小心摸索。她要找一张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