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没回答她。
“别挣扎了,我几乎都能猜到你身体哪个地方被我射中了。血流得太多了不是吗?如果你在我手上还能有时间处理伤口的话,我想我就不用再干这一行了。”终于登上顶层,维莱卡小心走到悬梯与长廊的转角,拿出了随身的小镜子探了出去。
镜子内,魔术师捂着伤口,颓然地靠在一面设有巨大空窗的隔墙下。他那神秘的魔术箱随意地倒在墙角。他发出沉重的喘息,扔下了枪,从袖口甩出了弹射装置。
“放弃了?”维莱卡小心走了出来,枪口死死对准魔术师。她在这里的确也能命中目标,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决定往前迈了几步。
“我认为这里并不适合开枪。”魔术师摊开自己的双手,就好像要证明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威胁。
维莱卡小心走到了她的最佳射击距离,刚想开口,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
“正丁烷。从油田气和湿天然气中分离出的气体。”魔术师弱声说,“只要制造一点火花,我们就会被……烤成肉棒。”
“这就是你最后的魔术?”维莱卡鄙视地嘲讽着。
“人到末路往往会身不由己。所以,做个交易吧,姑娘。毕竟,你还没给我算卦的钱呢!”魔术师说。
维莱卡放下枪,另一只手朝挂在肩下的匕首摸去。她摸出匕首时,魔术师用左手突然变出了一个打火机。“谈谈。”他说,“你看到了,我本可以烧了咱俩。”
维莱卡停下动作。无用的威胁,但也是濒死的威胁。后者有时会像毒蛇的绝命反击一样给大意的胜利者留下无法磨灭的伤疤。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谈什么?”维莱卡问道。
“让我从这儿离开。让我下去,你就装作没看到我。你身上的伤和我留的血足够证明这场战斗你已经用尽全力了。你不会受到……惩罚。”
真是好主意。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这么做,不过你不知道我身后还有另一头老虎盯着呢!
维莱卡突然注意到了魔术师头顶空窗框外远处的建筑。根据张豪刚才的描述,纽扣男就在那栋建筑里,显然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一股寒意裹挟着恐惧从维莱卡的后脊钻出来。别站起来,她对着魔术师说,但却知道自己不能发出声音。
魔术师扶着膝盖站了起来,将上半身彻底暴露在没有遮掩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