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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用短绳结组援助张豪下山。风卷起的冰雪仿佛连成了一片的冰河,即使带着防风镜,有时也无法看清楚前进的方向。但好在之前队长、丹尼还有罗和本已经走过这条线路,所以即使只借助头灯,他们也能找到正确的线路。
他们碰到了一连串陡峭的冰面,虽短,但却十分危险,因为稍不小心滑错方向,下面就是无路的台阶。他们在坚硬的岩石上固定好保护点,利用双绳下降技术垂降。
他们都戴着防风镜,所以没人出现雪盲症。但张豪的手套不知在哪里被刮出了一个口子,他露出的指尖有轻微的磨损和冻疮,伤口在严寒下没有丝毫的愈合倾向。
狂风,雪沫,甚至衣服上厚厚的霜层都加深了张豪的体力消耗。他的防风镜也被冻上了,看不清东西,四肢正在失去知觉。他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好状况,如果他无法再感应到冰壁,那么也就无法再攀爬了。
张豪开始自责,因为他的倔强所耽搁一个多小时也许是导致他们错过撤离时间而不得不选此下策的罪魁祸首。
直到他们已经无法用肉眼看清脚下的路了,队长立刻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扎营。
随着呼吸,帐篷壁上逐渐结上了一层白霜,暴风雪与他们的肉体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尼龙材料。张豪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身体紧紧裹在保暖内衣与多层防风外罩里。他们喝了大量的水,水少了,就混合着雪一起煮。
在这个海拔,煮两杯水就要一个多小时。
晚上,张豪异常虚弱,而且头晕目眩。丹尼给他吃了乙酰唑安片,帮助他稳住呼吸。在张豪第五次爬起来上厕所的时候,丹尼又给了他注射了强效的类固醇药地塞米松,疼痛缓解,男孩终于满怀感激地睡着了。
……
第二天,当午后斜阳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时,几名登山者终于下到了山脚下。张豪已经毫无力气,多亏丹尼一直拼命拉着他。而当他们脚踩到柔软的土地,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时,男孩昏了过去。
“尝到苦头了吧?”这是男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