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看到了被拎在空中的高胜，捶地怒骂：“喂！那个谁！你不是士兵吗？！快来救我们啊！你干什么吃的，我每年纳十几万税，白养你了？？！！”

还有个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她看着高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哥哥，救救我妈妈好不好，她快两天没喝水了，早上起就一直在睡，我怎么也叫不醒她，呜...”

一句又一句的话语传入耳中，刺激着高胜的心脏，也在同时把他的自尊心彻底粉碎，他已经把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咬牙切齿地说：“你们对平民下手，算什么本事？”

黄生抬头思索了一会，突然俯下身，若有所思地说：“这样吧，高胜，我们来讲讲刀力，我呢，只是想报复你，也懒得不想扯上别人，你现在跪下给我磕几个头，就当赎这些平民的命，如何？”

高胜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男儿膝下有金，何时跪过外人？他很随性，但也很孤傲，虽然不是什么小人，但也没有那么正直，他把自己的尊严看得很重要。

但是...现在该如何选择？一边是自己重视的尊严，一边是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莫名地，高胜想起自己加入军队的第一天，想起了那些响亮的从军誓言，他其实根本没背过这些东西，新兵连集散一结束就忘得一干二净。

可不知为何，那些誓言在此时莫名化作了声音与文字，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地响着。

高胜扫过平民们的脸，他们的眼中有绝望，有期盼，有祈求，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脸上。

这一刻，高胜可以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了。

终于，高胜脱离了黄生的手，背对着平民们，膝盖缓缓弯曲，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黄生狂笑起来，笑得腹部抽经，眼泪都笑得飚了出来，他捂着自己的脸，指着跪倒在地上的高胜狂笑道，“高胜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来来来，磕头磕头！”

高胜如同一个失去生气的行尸走肉，缓缓弯下了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出了浓浓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