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俺就想问问,俺家闺女到底是咋死的。”
那老头揉着黝黑皲裂的老脸,眼泪顺着脸上的沟壑滑落,用沙哑的声音怯怯地道:“俺闺女是本分人,从小就没拿邻里一针一线,她不会偷堡主东西,可不能冤枉她,她不能死了也叫人戳脊梁骨呀……”
老妇不太会讲话,只在一旁不停磕头,嘶嘶哑哑地嚎哭。
另一对身子骨还算健硕的中年夫妇也噗通跪下,磕头道:“还求徐老爷做主,俺家二丫死的好惨啊,赵管家上个月还来我家说看上我家三丫头了,要出五十两银子纳她做妾,可不能再让他祸害人了……”
一名青壮汉子却没下跪,梗着脖子怒视徐青松道:“还我媳妇命来!”
还有几人,也无不是受了莫大冤屈,有死了儿子的孤老,有没了丈夫的寡妇,有残了身子的乞丐……
徐青松怒极反笑,道:“原来你们也疯了,许是我平日里手腕太过仁慈,倒养出你们这群白眼狼!今天就要你们知道知道,我徐某人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
“来人!”
他一声令下,四周埋伏的堡丁一拥而上,兵丁手里拿着棍棒,朝围拢的乡民身上一通乱打,将所有乡民打得抱头跪地才罢休,拎着棍棒站在跪倒一片的乡民身边虎视眈眈。
徐青松朝那场中唯一还站立着的汉子走过去,上前一巴掌将他扇倒在地,本想一剑刺死,略一沉吟嘴角一挑露出残忍的冷笑。
“本想立刻送你去地府与你媳妇团聚,但本堡主却疏忽了,忘了一家人齐齐整整才好,我记得你还有个儿子呢吧?”
那满面决绝之色的青年顿时慌乱起来,惊恐地瞪大眼睛,吞吞吐吐道:“我儿子早死了,他娘死了没奶喝,饿死了!”
徐青松却是不理,招来手下兵丁耳语几句,那兵丁跑走,不久就抱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返回来了。
兵丁将孩子掼在青壮身边,摔得那孩子疼得嗷嗷痛哭,爬向了青壮,钻进了他怀里,就好像躲那一处能缓和伤痛似的。
青壮浑身颤抖,双目通红,抱着孩子怒视徐青松,咬着牙道:“乖儿莫哭,咱爷俩活着也是受苦,不若去阴间找你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