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文亮平日里就是个心思诡诈之人,他虽然强出头,却知道自己是绝计不是少林三神僧对手的,崆峒派对上少林,也一样讨不了好,便扯了个大旗,把武当拉扯进来,又占了大义,少林派便是想要发飙,也要心存顾忌。
如他所料,哪怕他不说,宋远桥也不允许别人在武当山上,尤其还是在自家恩师百岁寿诞上大动干戈。
他站出来朗声道:“唐前辈所言有理,今日是家师百岁寿诞,少林诸位高僧还是莫要在此大动干戈。这位公子乃是为家师贺寿而来,武当上下,也绝不能坐视他被人所伤,更何况这位公子不通武艺,适才这位大师下手如此之重,着实不该。”
他为人谦和,崆峒五老辈份再高,也不过与他相当,口中却称人前辈。
哪怕空智也知道是自家理亏,狠狠瞪了那名狠下辣手的弟子,又粗声道:“话虽不错,但这无礼小儿不止信口妄言我那早已圆寂的空见师兄,又口出妄语辱我师兄弟三人,若不给个交代,休想如此揭过!”
宋远桥眉头微皱:“那不知空智神僧要如何才肯罢休?”
“只要这小辈肯磕个头,认个错,老衲念他年幼无知,便揭过此事不提。”
空智想了想便道,在他想来,自己这已经是宽宏大量,实是怒火稍退之后,他也不想再追究,今日还是大事要紧,不宜再起冲突,何况欺侮一个不懂武功的小辈,也有损少林颜面。
武林之中,晚辈给前辈磕头,乃是应有之义,这也不是心存折辱,哪怕是先前武当六侠,在迎接昆仑掌门何太冲时,也给他磕了头。血税
哪怕他们与何太冲辈份相当,甚至宋远桥俞莲舟等人名头武功都在他之上,却因为他是昆仑掌门,一派之宗,张三丰又以平辈相待,别人又是贺客,这头他们就磕得心甘情愿。
如今一个区区小辈,对方是少林三神僧,这个头,磕也不冤。
无论是其他人,还是宋远桥,都是这个想法,只是这位花公子终究不是他武当门人,他又怎好做主?
略显迟疑地看了一眼花恺,却见这位“贵公子”正跟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坐在桌旁,若无其事地四处好奇打量,似乎此事和他完全无关一样。
暗自摇头:真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富家公子啊。
这样的公子哥娇生贯养,怕是受不得这种委屈,罢了。
暗叹一口气道:“这位花公子并非江湖中人,这江湖规矩怕是不懂,若真要如此,怕是有折辱之意,不如神僧宽宏大量,就此饶过他吧。”
空智喝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好!你武当派既非要出这对,索性今日几事并一事,老衲适才已经说过,我们师兄弟三人今日便请张真人赐教一二,若是败了,诸事不提,若是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不止这小辈,你们武当需得交代这几桩血案,再将谢逊下落说出来!”
兜兜转转,事情竟又转回原地,江湖群雄本对花恺这个“失心疯”的无名小卒没太大兴趣,还是能见到当世第一高手的张真人出手,令他们期待兴奋。
此事又再次轰然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