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战线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死亡中挣扎，惊愕的士兵们愣住了，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现在，乌鸦领主，”罗宁低声说道，“现在。”

号角声再次响起，召唤战士们立即进攻。

夜精灵们发出呐喊，骑着剑齿虎的骑士们冲锋而出。他们穿越战场，寻找敌人……但眼前只剩下死尸。声音的波浪继续向前推进，瞬间带走整排的燃烧军团。站在波浪之上的恶魔们，没有一个幸存。

罗宁突然感到身体不再听使唤，他摇摇欲坠，感觉头部即将爆炸，正如那些恶魔一样。

他摔倒了。

“罗宁大师，我来扶你……”

伊利丹将他放在地上；而夜精灵却没有感到疲惫。实际上，只有他一个人是如此。其他参与伟大法术的月神卫士们看起来和罗宁一样糟糕。他们大多数人坐着或躺在地上，丝毫不在意经过的军队。

“你看到了吗？我们做到了！”伊利丹迫切地要求回应，“这就是证明！没有力量能超过永恒之源！”他看着某个罗宁看不见的东西，“源头——这就是我们的道路，兄弟！你看？没有什么能与之相比！”

他继续对着一个缺席的马尔富里翁吼叫。罗宁仍在努力恢复力量，只能静静旁观。伊利丹的贪婪和对德鲁伊的嫉妒显而易见，几乎达到了仇恨的边缘。

罗宁的法术将恶魔逼入了恐慌，这或许永远改变了战争的进程……然而，看着伊利丹紧绷的面容，回忆起自己差点在源头的诱惑下堕落，罗宁不禁思索：他是否给夜精灵种族带来了更可怕的东西？

科里亚尔斯塔斯沉思着，耐心渐渐消逝。龙族们被告知等待来自守护者的消息。当那一刻到来时，所有的龙都会如同一个灵魂、一个心智般飞向天空。计划是以惊人的力量对恶魔发动攻击，龙之灵将撕裂恶魔的阵营，甚至在巨人们发起攻击之前。

一个简单、易于实施的计划。完美无瑕。

然而，基于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原因，科里亚尔斯塔斯却对此计划心存不信。

但红龙依然忠于他的女王和伴侣，因此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阿莱克斯塔萨信任奈尔萨斯的创造，甚至相信地之守护者。无论科里亚尔斯塔斯的怀疑有多深，他都不会将其表露出来。

“总是在思考，我的爱。总是忧心忡忡。”

科里阿尔斯塔斯猛然抬头，瞳孔微微缩紧。当一只体型庞大的雌龙优雅地步入他的巢穴时，他的心头不禁一颤。

“阿莱克斯塔扎，”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敬畏，缓缓说道，“您应该与其他守护者待在一起……”

“我来，是为我的短暂缺席向你道歉。”阿莱克斯塔扎的声音温柔而坚毅，她轻轻摇了摇头，“纳尔萨斯或许不太高兴，但他迟早得习惯这一切。”

科里阿尔斯塔斯闻言，立即恭敬地低下了头，满脸的尊敬与顺从。

“女王陛下，您吩咐的事，我都将竭尽全力去完成。”他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忠诚与敬畏。

阿莱克斯塔扎那双明亮的龙瞳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她以一种异常柔和的语气说道：“科里阿尔斯塔斯……这一次，我需要你违抗我的命令。”

科里阿尔斯塔斯的神情瞬间变得困惑不已，他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请求。

“违抗您的命令？亲爱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无尽的疑惑。

阿莱克斯塔扎眼神复杂，仿佛隐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她低声说道：“除了那些被安排的守卫者，其他的龙族成员必须留在这个洞穴的深处，直到计划开始。我不希望任何龙族知晓你将离开的事情。”

科里阿尔斯塔斯闻言不禁瞠目结舌，心中翻起了巨浪。他很清楚，任何守护者若是发现他的缺席，都有可能引发一场巨大的动荡。

“但……我要去哪里？”他一脸困惑，内心充满了不安。

“我并不确定。”阿莱克斯塔扎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深思，“不过我希望当你穿越那片屏障时，能够自己感受到正确的方向。我希望你能找到克拉斯。”

“克拉斯？”科里阿尔斯塔斯皱起眉头，那个神秘的法师名字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克拉斯，这个名字仿佛是一道谜团，时常在他脑中盘旋不散，也许他真的知道些什么，能解开科里阿尔斯塔斯心中的诸多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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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应该与夜精灵在一起……”科里阿尔斯塔斯缓缓说道，脑海中闪过一幅夜精灵的画面。

“不，不是的。”阿莱克斯塔扎轻轻摇头，“伊瑟拉告诉我，那个名叫马尔富里翁的夜精灵，曾试图通过她传达克拉斯的消息。可是，伊瑟拉对这种传讯方式并不信任，所以让马尔富里翁等待了时机。”

“那之后呢？”科里阿尔斯塔斯紧张地追问。

“当伊瑟拉再次尝试找到马尔富里翁时，他已经失踪了。”阿莱克斯塔扎叹了口气，目光深邃，“伊瑟拉在纳尔萨斯和玛里戈斯讨论灵魂法术时，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克拉斯怎么会来到这里？他有什么目的？”科里阿尔斯塔斯心中的疑问越发浓重。对于一个没有强大飞行能力的法师来说，从夜精灵的领地到这里的距离是极为遥远的旅程。

“这正是我想让你去探明的。”阿莱克斯塔扎低声说道，语气中隐含着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科里阿尔斯塔斯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会竭尽所能找到他，女王陛下，尽管我知道，这或许会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阿莱克斯塔扎轻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她陷入短暂的沉思，闭上眼睛片刻，然后再次看向科里阿尔斯塔斯。“是的，现在……你应该知道一些事情了。”

科里阿尔斯塔斯抬起头，眉头紧锁。“知道什么？”

阿莱克斯塔扎的声音更加柔和，似乎她在极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亲爱的……你一直感受到你与克拉斯之间那种深刻的联系，不是吗？他不仅仅是你的朋友，你甚至可以把他看作是你的兄弟，对吗？”

科里阿尔斯塔斯沉默了。他从未将克拉斯视为亲人，但现在，在阿莱克斯塔扎的话语中，他渐渐明白，这份联系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刻。不是因为血缘，而是克拉斯身上那种神秘的气质，让他对其信任仿若至亲。

这种信任，甚至有时超越了他对阿莱克斯塔扎的依赖。

阿莱克斯塔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要知道，亲爱的……你与克拉斯的亲密关系，是因为你们在某种程度上，本就是一个整体。”

科里阿尔斯塔斯闻言心头一震，这话语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底隐藏许久的某个真相。

他低声重复道：“我们是……一个整体？”

红色雄龙微微眨眼，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阿莱克斯塔扎肯定另有所指。

但她摇了摇那庞大的头，语气坚定：“克拉斯就是你，科里尔斯特拉兹。他比你年长得多，智慧与睿智也远胜于你。他是你，许多个世纪之后的你。”

“这不可能……”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这是诺兹多姆的把戏吗？他的缺席实在令人怀疑……”

“没错，诺兹多姆在其中有所牵涉，但我无法确切说明他是如何参与的。你只需明白，克拉斯在这里是因为这注定要发生。”

“那么，战争的结果岂不是早已注定？龙魂将帮助我们战胜恶魔，我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你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我们对战争的结果一无所知。克拉斯感到害怕，诺兹多姆将他送到这里，是因为时间的流动发生了变化。曾有一刻，我考虑过消除克拉斯和他的同伴，以此来保护未来，但我很快意识到，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那个程度。”

科里尔斯特拉兹用惊愕的目光注视着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你竟然考虑过杀死他……杀死我？”他低声问道，语气中透着震惊。

“这是他的提议，我的爱。”阿莱克斯塔扎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在抚平他内心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