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为天空而生。只有经过训练，才能飞翔。但这需要时间，太久了。你必须带着他。”阿维安娜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克拉斯心中充满疑虑，怀疑自己在现在的状态下是否能够完成如此遥远的飞行。他如实告诉了阿维安娜自己的担忧，但显然，鸟之女神并不在意他的顾虑，仿佛她心中早已为他铺就了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

“你醒了，醒了。”她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温柔的关切，“你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克拉斯向她鞠了一躬，声音坚定：“感谢您的款待，女士，但我已经完全康复，可以继续前行。”

她侧着头，像只小鸟一样，用责备的目光注视着他。“不，不是……太早了，太早了。请坐下。”

两位施法者环顾四周，发现身后有两把椅子，都是用与巢穴相同的方式精心制作而成。玛尔符里昂在一旁静静等待，克拉斯终于点头，走向椅子坐下。

“您是飞翔之母，鸟类的统治者，对吗？”克拉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是阿维安娜，如果你是指这个。”她那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打量着克拉斯，仿佛在探索他的内心。“我想你是我的一员，我的孩子。”

“没错，女士，我对天空的敬畏源自我灵魂的归属，那就是阿莱克斯塔萨……”他诚恳地回答。

“哦，原来如此……”半神微笑着，眼中流露出母亲般的温暖。“亲爱的阿莱克斯塔萨……我们好久没聊了，是时候改正这个了。”

“是的。”克拉斯感到一阵安心，似乎在她的目光中找到了归属感。

他没有坚持现在不是拜访的好时机，因为他深信阿维安娜必然了解外面世界的情况。尽管她看似温和无比，但克拉斯知道，她肯定正在与其他半神和灵魂商讨如何应对燃烧军团的威胁。

天空女神转向夜精灵，柔声说道：“你，你是肯纳里亚的一位追随者……？”

“我是玛尔符里昂。”他自信地回答。

阿维安娜的声音如同鸟鸣般清脆，“当然，当然是你！肯纳里亚对你评价很高，年轻人。”

马尔符里昂的脸颊微微泛红，而克拉斯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困惑：“女士……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阿维安娜略显困惑，微微歪头，“你们是自己决定来到这里的，当然，当然！”

克拉斯努力回忆，最后记得的是，当他们接近传送门时，一个巨大的虫子正向他们逼近。他转头看向玛尔符里昂，但夜精灵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您是说我决定带我们来到这里？”

阿维安娜轻轻挥动手，几只五彩斑斓的小鸟飞入通道，停在她的手背上。半神对着小生物轻声细语，鸟儿用头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流露出亲昵。

“只有真正渴望的人才能来到这里。它发现了你和你的朋友，躺在树枝之间。周围还有一只又大又美味的虫子的肉。因为这个，我的孩子们会有一场真正的盛宴……”

听到这里，玛尔符里昂感到一阵恶心，而克拉斯也默默点头。当他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传送门关闭，将那只巨型虫子一分为二。

克拉斯压抑住自己的厌恶，开口道：“我怕这是唯一一次有人意外来到这里，女士。我并不想这样。只是念了一个咒语，却出现了错误。”

半神的嘴角再次露出温柔的微笑。

“所以，你不想再次飞翔吗？”她的声音如春风般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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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斯皱起眉头，回答道：“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飞翔。”

“那么，部分原因就是你来到这里。”阿维安娜的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龙法师认真思考着她的话。显然，他的咒语受到了渴望再次成为自己的强烈愿望影响，而阿维安娜察觉到了这一点。“但这方面你无法帮助我。”

“真可惜，真可惜。”半神松开了手中的歌鸟，轻声说道，“但或许我可以，或许我可以……如果你真的坚持要离开的话。”

“我坚持。”克拉斯坚定地回答。

“很好，非常好。”阿维安娜的眼神中流露出赞赏。

她从左翼的内侧拔出一根羽毛，当她举起它时，羽毛散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辉。半神将羽毛递给克拉斯，他恭敬地接过，仔细端详。毫无疑问，这根羽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它怎么能让他飞翔呢？

“把它贴在胸口。”阿维安娜轻声指引。

克拉斯稍作犹豫，最终撩开上衣，露出了胸膛。马尔符里昂不禁惊呼，阿维安娜的目光也变得更加专注。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确实是我的一员。”

他一时间完全忘记了那片龙鳞，毕竟它来自于他年轻时的自己，感觉如此亲切。克拉斯瞬间想到，是否可以利用它穿越障碍。然而，他很快意识到，当他们到达龙族的领地时，奈尔萨拉早已将其封闭，只允许他的守卫通行。

“这真的有效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当然！尤其是现在，现在！”阿维安娜的声音中充满了信心。

克拉斯将羽毛贴在覆盖着龙鳞的胸口，屏住呼吸，静待效果。那柔软的羽毛如同皮肤一般紧贴上去，随后迅速展开，仿佛在唤醒他沉睡的力量。羽毛沿着他的躯体延伸，蜿蜒而动，似乎在全身游走。

玛尔符里昂的表情显得有些焦虑，但克拉斯摇了摇头。他明白阿维安娜的意图，心中充满了欣喜与期待。龙法师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两倍，他渴望从巢穴中跃起，感受飞翔的自由。

“现在不行，现在不行，”半神警告道，“等它完成，你就会明白。”

一种奇异的感觉沿着法师的脊背蔓延，靠近肩胛骨。克拉斯感到衣物在移动，听到布料撕裂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从你的斗篷里冒出来！”马尔符里昂惊呼。

还没等他们准备好展示，克拉斯已经预见到了他的新翅膀的模样——巨大、宽广、洁白，正是阿维安娜化身鸟时所拥有的。丰厚的白羽覆盖着每一只翅膀。克拉斯本能地拍打翅膀，发现它们的反应灵敏，仿佛与他的意念完美契合。

“在这次旅程中，它们是你的，属于你的。”阿维安娜的声音轻柔而坚定。

“那他该怎么办？”克拉斯指着他的同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并不是为天空而生。”阿维安娜耐心地解释道，“只有经过训练，才能飞翔。但这需要时间，太久了。你必须带着他，带着他。”

克拉斯怀疑以他现在的状态是否能承受如此遥远的飞行，并如实告诉了阿维安娜。然而，显然，鸟之女神并不在意他的担忧，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心。

克拉斯面色苍白，神情恍惚。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形态各异的鸟类。尽管它们彼此之间显得格格不入，却在这片空间中和谐共存。它们能够在此地共同生活的唯一原因，便是它们根本没有真正的生活。这些鸟儿不过是被半神转移到此的灵魂，飘浮在这片静谧而又诡异的天空之下。克拉斯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想到这里可能还有更大的飞行生物，甚至曾经的希波格里夫，或是那些已经迎来生命尽头的巨龙。

“飞吧，飞吧，”那道白色的身影轻声喃喃，似乎在低语着某种深邃的魔法，“你很快就会回来的，非常快……”

克拉斯感到无比震惊，心头一紧，努力咽下口水。“是的，女士……再次感谢您。”

她微笑着，那一抹温暖的笑容却并没有给魔法师带来丝毫安慰。

随着他们升空几码，克拉斯开始仔细观察她所指引的方向。握紧身边有些不安的马尔符里翁，克拉斯慢慢飞离了巢穴。

飞行的过程中，夜精灵忍不住问道：“她说你会回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终究都得面对死亡，马尔符里翁。”克拉斯沉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无奈。

“我们……”德鲁伊微微颤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真相。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是说……他们都？”

“是的，所有人。”克拉斯的话语如同寒冰，刺入了马尔符里翁的心中。

此刻，克拉斯不再多说什么，但内心的好奇却驱使他回头望向那座巢穴。当他意识到自己所见的仅仅是冰山一角时，双眼不禁睁大。第一次，克拉斯看到了这座宏伟建筑的全貌。巢穴向四面八方延展，每个转角都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龙法师先是环顾那座庞大的结构，然后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树顶，看到高空中飞翔的生物，甚至连他也无法辨认。

就在他们沉浸在这迷人的景象中时，身形却迅速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在这无边的苍穹下，克拉斯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叹这片神秘的美丽，又不由自主地思考着即将到来的命运。他明白，或许这次飞行不仅是一次简单的旅程，更是对生命意义的深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