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楚楚可怜的模样,令楚承心中顿生不忍,做势就要上前搀扶。可就在这时,楚承心中突然掠过一丝警惕。眼前的少女,他在村中从未见过,如果对方是隐藏的硅素人类,故意引诱他过去搀扶,那他岂不是……
“站起来!”想到这,楚承刻意压低了声音,模仿着格里菲斯冰冷的语气,对着少女命令道。为了确保安全,他决定先对少女试探一番。
“是,大人!”少女闻言浑身一颤,连忙起身立正站好,匀润紧实的双腿更是绷得笔直,一副惶恐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楚承细致地观察着少女,他感觉少女虽然紧张,但站姿和言谈间,却透着一股习惯式的端庄。看举止更像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小姐,而非是村里粗糙的野丫头。
“我叫……伊万里,伊万里?胡桃。”少女战战兢兢地开口,有些不敢去看楚承的眼睛。虽然眼前的俊秀少年论年龄比她还要略小一些,但对方身上那股掠食者般的气场,却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伊万里?胡桃吗?那好,我问,你答!”楚承缓缓咀嚼这个陌生的名字。他确定,村里确实没有与少女相同的姓氏。
楚承冷漠的语气,令伊万里的身躯又是一阵轻颤。她一边顺从地点着头,一边紧张地捏着衣角,根本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年。
“你……不是村里人,对么?”楚承冷声着开口,周身的气机笼罩着伊万里颤抖的身躯。少女的拘谨与顺从,并没有令他心中的警惕放松丝毫。
“回大人的话,我来自北方的‘月光王座’,是被……劫持到这里的。”伊万里小心翼翼地开口,晶莹的皮肤上,更是有点点汗渍浮现,仿佛单单回答楚承的问题,便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
“月光王座?”伊万里的话,令楚承有些意外。他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月光王座’。所谓的‘月光王座’,其实是坐落于北方的一座大型城市,据说城市的主体,是由一艘废弃的巨型战舰改造而成。
‘月光王座’这种大型都市,不同于楚承居住的村落式据点,各种资源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能够居住在那里的人,一般都拥有一定的地位和底蕴,像楚承这样的帝国底层亚人,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估计终此一生都不可能居住进去。
“既然是‘月光王座’的贵族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楚承心中惊异于少女的身份,表面却不动声色地盘问道。
谁知少女闻言,眼中霎时掠过一抹哀痛。就见她紧咬着嘴唇,更低声地啜懦道,“一个月前,我随我的父母离开了‘月光王座’,动身前往南方的‘拉莱耶城’。谁知我们的队伍,居然在荒野遗迹区遭遇了c级收容物。我父母的护卫队死伤殆尽,这才护佑着我们一家活着逃了出来。结果,在靠近你们村子的地方……被你们的村民劫持了。
“我的村子,为什么要劫持你们?”楚承闻言面露不解之色,双眼则是密切注视着少女面部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您问……为什么?难道您不是执法队的人?难道您……不是来抓我的!?”谁知,楚承的话,却是令伊万里整个人一愣。
楚承看到,伊万里那绝望的眸子深处,这一刻居然涌上了希望的光芒。
少女眼中那希冀的目光令楚承面色一怔,眼中的警惕也放松了不少。一个人举止神态可以伪装,但眼神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了的。楚承不相信冰冷的硅素人类,能够露出如此希冀的眼神。
“伊万里,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想到这,楚承的语气霎时缓和了下来,他解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少女身上。
伊万里不可置信地抚摸着身上的外套,娇弱的身子颤抖了几下,接着大滴的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劫持我们?但后来,我从他们口中听到了祭品这个词。”伊万里啜泣着,凄婉迷离的眼神令她平添了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之后,那些人便强逼着我们进入了地底。”
“在进入地底的第二天,我的父母,便在血虺的袭击中丧生了。他们……是为了保护我才丧生的!”说到这里,伊万里已经是泣不成声。
“之后,大部队开始在小广场上扎营,我则被执法队的人与一群同龄男女关在了一起。后来我得知,这些与我关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大半是村里父母双亡的孤儿,小半则与我一样,是从村外被劫持回来的。那些执法队的人称呼我们为——祭品!”
“祭品?”楚承闻言瞳孔立时一缩,下意识想起了曾交手过的那名黑巫师老者,似乎也只有黑暗之母教会的黑巫师,才会需要祭品。
“很快,噩梦便开始了!我们这群人里开始有人失踪,几乎是每天一觉醒来,被关押在帐篷里的同伴就会少上几个。更奇怪的是,无论我们想尽什么办法,都会在夜里莫名其妙地睡着。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直到一天夜里,我莫名惊醒。就看到一个黑袍老者正站在我面前。他拿着一个装有‘香料’的瓶子,对着帐篷里挥了挥,所有人立即鼾声大盛。接着,他便吩咐执法队成员,将帐篷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拖走。”
“大概拖走了三、四个人,那群人便离开了,连同把手帐篷的守卫也一并离开了。我蹑手蹑脚地跟了出去,来到了营地中央的一间大帐外,顺着帐篷的窟窿,我看到了只有在地狱里才会出现的一幕!”
说到这儿,伊万里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亲眼看到,那个黑袍老者指使执法队的人,砍掉了那些被拖走的少男少女的手脚,将他们塞进了……盛满黑水的坛子里!”
少女的五官端庄而精致,一双杏眸中透着凄婉,单薄的脊背跪伏间微微颤抖。她的外套,早不知遗失在了何处,此刻只穿着透明的丝质小衣,光洁的玉背与那翘臀间,形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