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尊白玉观音像,恳请老夫人鉴于观音大士的悲天悯人之心,稍稍息怒。”
郑老夫人瞥了一眼锦盒中的白玉观音,冷冷一笑:“你们以为献上一尊观音像,就能轻易平息我的怒火吗?”
郑老夫人曾随郑将军南征北战数十年,身上积累了浓厚的肃杀之气,一旦发怒,足以令人胆寒。
顾云笙捧着盒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楚倩黎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您仍然愤怒,那么我将我这对珍贵的东珠耳坠也敬献于您。”
楚倩黎边说边从袖中取出顾云笙赠予她的东珠耳坠,郑重其事地递到郑老夫人面前。
郑老夫人被她逗得哭笑不得,愤愤地道:“我这个老太婆,要这对耳坠有何用?”
“那么母亲就请您息怒吧。”楚倩黎温文尔雅地笑着哄慰。
郑老夫人长叹一声:“我前些日子才以死相拼,上告御状,今日又要请求圣上收回成命,这如何说得出口?你当圣旨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儿戏吗?”
楚倩黎眨了眨眼,轻松地道:“我陪您一同入宫,就说邓太医已经妙手回春,治愈了文炜,鉴于长宁侯的赫赫战功和赤胆忠心,请求圣上宽恕蒋沧澜。”
“父皇素来器重长宁侯,必然会答应我们的请求。”
郑老夫人听后,没好气地道:“原来你早已谋定后计,只等着我跳进你的陷阱。”
楚倩黎愧疚地低下头,没有辩解。她确实利用了郑老夫人的情感,这是她的过错。
“好了,回去更换衣裳,准备进宫吧。”郑老夫人终究看在观音大士的份上,原谅了她们。
“遵命,母亲。”楚倩黎应了一声,拉着顾云笙一同离去。
离开郑老夫人的庭院,顾云笙依旧心有余悸:“老夫人真是威严无比,公主您不感到畏惧吗?”
“不必担忧,我父皇发起火来,比她还要可怕得多。”楚倩黎淡然一笑。
皇帝的怒火,变幻莫测,生死攸关,哪里是郑老夫人这样的妇人相提并论的。
楚倩黎的这番话,不仅让顾云笙心生敬意,更让她明白,楚倩黎对郑老夫人的尊敬,源自于礼貌和教养,而非出于恐惧。
郑老夫人自然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即便在被欺骗和愤怒之后,她还是同意了进宫,陪楚倩黎一番“胡闹”。
“你的和离书在哪里?让我一睹为快。”楚倩黎换上一身雅致的衣裳后,好奇地向顾云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