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非不认可这位姑娘,只是她终究是一位女儿身,年纪轻轻,经验尚浅,恐怕难以肩负起顾记的重任。”众掌柜纷纷劝告,希望顾父能够深思熟虑。
顾父目光深邃而平静,他心平气和地询问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云笙管理顾记,可有出现过任何差池或不周之处?”
众掌柜相视一眼,面面相觑,最终摇头:“没有。”
顾父微微一笑,显得从容自信,他情深意切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云笙的确年纪轻轻,经验不足,但我回想当年,在我这个年纪时,顾家远不如今日之庞大,我亦没有她那般敏锐果敢的应变之能。”
再者,诸位也都亲眼目睹了,我全身尚且被绷带缠绕,那断裂的腿脚不知何时才能痊愈,头脑也时常痛楚难忍,无法料理事务。顾黎年幼,对于营商之道一无所知,那么顾记的经营管理,不交给云笙又能托付给谁呢?
“方才离去的那两个忘恩负义之辈吗?”
顾父字斟句酌,句句在理,众位掌柜听得心悦诚服,再也找不出一丝反驳的余地。
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忧心忡忡地说:“女子涉足商界虽非罕见,但皆以小本经营为主,从未有人掌管过如此庞大的产业。恐怕会引起竞争对手的轻视,进而对顾记采取行动。”
“难道这些年来我掌管顾记,对手就没有设计陷害过吗?”顾父反唇相讥。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想到了去年的绸庄风波。
“主子言之有理,去年绸庄遭遇不测后,我起初也曾对姑娘的决策表示怀疑,但事实证明,姑娘的手段高明。”
与顾云笙有过深入接触的廖掌柜,挺身而出,为她辩护。
有了廖掌柜的率先支持,近日来对顾云笙心悦诚服的其他掌柜们,也纷纷表明立场。
顾父见机行事,适时开口:“我明白你们都是出于对顾记的关心,但我如今的情况确实别无他法。”
“我深信云笙能够妥善管理顾记,倘若不幸败落,那也是顾记的命运使然,与他人无关。”
话已至此,无人再敢多言毕竟顾记是顾家的产业,如何处置全凭顾父的意愿。
“遵命,主子。”众掌柜齐声应道。
顾父含笑提醒:“这称呼怕是要改一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