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急,“师父对不起!师兄只是、只是觉得我太笨了,所以才把笔记借给我的!我……我没有背着您偷学的意思,师父您别赶我走,我不看了,我去把笔记拿给您,以后没有您的允许我都不看了!师父您别生小草的气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的,又透着低三下四的怯懦和卑屈,祁曜君听着,只觉得胸闷得厉害,根本喘不过气。
她和危竹既是同门,为什么危竹能学的东西她不能学?怎么就叫偷学?
他盯着那个老人,直觉对方不是个好东西。
陆元丰拍了拍小月欢的肩膀,笑了笑,“别紧张啊小草,你师兄那点儿本事都是从我这里学的,他能教你一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他给你的笔记上是不是都只是一些草药,让你先学着?”
小月欢迟疑着点点头,“……嗯。”
“那就对了嘛,当初我教你师兄的时候也是让他从草药开始学,不过你跟你师兄不一样,你动手能力比他强一些。那笔记你师兄既然给你了,我哪儿有收回的道理?你好好看,师父啊,教你点儿别的。”
“真的吗?”小月欢仰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看得心头发软。
陆元丰牵起小月欢的手,“跟我来。”
他带季月欢走进旁边一间屋子,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他指了指一个架子,问小月欢:
“这几样药材,你也晒过不少次了,知道它们是什么吗?”
小月欢懵懵懂懂地摇头,“不知道,我翻过师兄的笔记,上面没有。”
“当然没有,因为这个啊,它不是草药。”
陆元丰笑着,指了指其中一种,“这是蛇蜕,就是从蛇身上蜕下来的蛇皮,你懂吗?”
小月欢身体一抖,下意识退了一步,她睁大了眼睛,眼神因为恐惧都有些涣散起来,“蛇……蛇皮?”
陆元丰将后退的小月欢又拉了回来,抓起她的手,去摸那些蛇蜕,“别怕啊小草,你这两天不都搬出去晒过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小月欢哪里知道她平日里晒的所谓药材是这样的东西,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眼睛也紧紧闭上,不敢去看。
祁曜君看着,想起在密林里神色平静徒手抓蛇的季月欢,心脏止不住地揪紧。
原来她不是天生的胆子大,她曾经也害怕过,恐惧过。
可是面前这个老东西,无视了她的恐惧!逼着还这么年幼的她去直面!
祁曜君以为这已经够残忍了,可接着看下去,他才知道,一切才只是开始。
“小草,睁开眼睛,还想不想学了?师父是不是没给你说过,咱们的中药材啊,除了草药,还有一些动物也是可以入药的。你看师父都不怕,你要是不想学,那师父可不教了啊?”
他说完,作势就要松开手,却一下被睁开眼的季月欢抓住。
小月欢那双漆黑的眼珠子此刻俨然已满是坚定,即便她的声线仍然颤抖着,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