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人孩子手上怎么会有枪?”列兵问一旁的士官。
士官沮丧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开了第一枪,恐怕不会有尸潮攻击车队。”
“谁能不开枪?救援巴士又没有多大,车上出现一个丧尸就会无比混乱了,开枪是难免的。”一旁的络腮胡幸存者插话说。
“就是不知道等会疏散女人们要怎么办,车队已经彻底没救了……”士官绝望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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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得了,先到地方再说吧。”络腮胡幸存者说。
“喂,那个当兵的,你们不是说,那周围的丧尸在早上就已经清理掉了,为什么他们一开枪就会引来那么多丧尸……”穿着西装的幸存者感觉到有些奇怪,于是问那个士官说。
士官被他这么一问有些恼怒:“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你的意思是难道我们自己故意害死自己人?”
“不不不……冷静些……我没这个意思……”西装男摆了摆手,有些害怕。
现在所有人的神经都很紧绷,容不得一点点地压力,稍有不慎就会点燃“汽油桶”。
这一路上伊芙琳都很沉默,似乎是她已经明白自己这一路已经没什么选择了,能做的也只有随波逐流离开这里。
“道格拉斯,”伊芙琳小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我很难过。”
“我知道。”道格拉斯没有看她,只管低头走路。
“我们不应该团结一致吗?”伊芙琳问。
道格拉斯思索了片刻,回答说:“我觉得,我们这不是不团结。舍弃掉无法挽回的人,让能活下去的人幸存,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利益?可那些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啊……”伊芙琳越说越难过,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
道格拉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保持沉默。
2017年9月12日,晚上19点17分。
联合州联合市,东部码头。
“请排好队,依次进行快筛。”帕特里夏对面前的幸存者说。
特警和防暴警察在周围维持秩序,不过很显然他们人手并不充裕。
那些国民警卫队的士兵在护送第一批幸存者抵达撤离点之后就开始重新集结,准备返回体育馆。
看来今天想一次性撤走所有幸存者是不可能了,天色已经暗下去了,晚上的视野太差,不可能会安排体育馆里的幸存者的。
撤离的人很多,前一天没走掉的,今天赶过来的,还有刚刚从体育馆疏散撤离过来的。
美军提供的船只并不是军舰,也不是什么豪华游艇,只是几艘普通的货运轮渡,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
伊芙琳站在幸存者的队伍里,排着队等待HERC生化处置小组的人来给她做快筛。
按她的猜测,码头前面停着的那些船只搞不好是疫情爆发之后没人管就被美军收走的。
伊芙琳其实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导致她对美国政府失望透顶,非常不信任。
那就是,美军既然有能力把整个城市的出入口堵死,把出海口也控制住,天空中没有任何一架未经授权的载具能够飞出去,那为什么他们不进城救人呢?
为什么非要等到事情恶化到如此地步了,才狼狈地让幸存者们撤离呢?
这个问题她问过很多人,但没有人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曾试图在社交媒体上寻找答案,但充斥着的更多是恐慌、谣言和指责。
官方发布的声明总是含糊其辞,避重就轻,仿佛这座城市的灾难只是他们庞大计划中的一个小插曲,而不是他们本应全力以赴去解决的危机。
伊芙琳的目光穿过队伍,落在了那些忙碌着的HERC生化处置小组人员身上,他们身厚重的橘红色防护服,整个防护服是一体式的,面部的位置是透明的,看起来就像是从科幻电影中走出来的角色。
其实在疫情爆发之前,她对政治、民生什么的并不关心,她更喜欢的是射击和绘画,以及和阿德里安谈情说爱。
“阿德里安……”一想到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前男友,她就有些惆怅。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呢,搞不好已经变成丧尸了。
她想到这里,更是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庆幸自己还是活着的。
“下一个。”帕特里夏手里拿着一支新的棉签,等待着下一个幸存者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