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泪水中,在挣扎里,我咬着牙,狠下心,将你送至那仿若尘世之外、仙云缭绕的玄梦圣岭,托付给那位仙风道骨、悲悯为怀的师父。犹记初见圣岭,云雾仿若轻纱漫舞,于山峦翠影间悠悠飘荡,隐匿其间的道观飞檐斗拱、朱墙青瓦,恰似人间仙境、净土佛国,透着超凡脱俗的静谧与祥和。我怀揣着最后一丝期望,将你递入师父怀中,彼时,他目光澄澈如镜,洞悉一切苦难与悲欢,那眼中的悲悯仿若有形,化作丝丝缕缕的暖意,包裹着你我。他许下庄重承诺,定会护你周全,以毕生所学、全部心力,为你精心铺就下山之路,待你在这圣地潜心修习,学成满腹经纶、练就一身武艺道法,有足够力量与智慧去直面世间风雨诡谲时,再放你仗剑天涯、闯荡江湖。”
“可即便如此,离别那一刻,望着襁褓中尚不知世事、眼神纯净无辜的你,泪水依旧如决堤之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心似被一双无情巨手狠狠撕裂,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吾儿,你可知南疆大祭司传承背后,藏着多少血泪交织、沧桑满布的故事?千年前,南疆大地仿若被恶鬼诅咒,瘴气弥漫、疫病横行,百姓深陷水深火热,哀鸿遍野,苦不堪言。初代大祭司心怀苍生,悲悯万民,于绝境中得天启,以自身为容器,饲养生灵惧畏的金蛊,借蛊虫神秘且强大的道气,驱散瘴疫阴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自此立下严苛传承之规,以养蛊成败定夺传承者是否有资格承接神谕、守护南疆。”
“此后悠悠岁月,每一任大祭司皆怀赤诚之心,舍小我、为大我,倾尽一生心血,为护佑南疆大地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呕心沥血,守着那片神秘且丰饶的土地,与山川草木相融共生,和飞禽走兽和谐共荣。可如今,我却要成为这传承长河中的“叛徒”,因一己私情,断了这绵延千年、熠熠生辉的脉络,辜负先辈们殷切期许,亦让南疆未来蒙上未知灰暗。”
“在这临行前的每一日,我仿若守着稀世珍宝般,寸步不离你身旁。清晨,看那第一缕晨曦微光,宛如金色丝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你酣睡的身上,勾勒出你小小的轮廓,似为你披上一层梦幻华裳,我默默凝视,将这画面深深镌刻进心底,如同铭记最珍贵的誓言;静夜,听你梦中呢喃,那含糊不清、带着软糯童音的声响,于我而言皆是世间最动人、最曼妙的乐章,宛如天籁,奏响在我心间。我于昏黄烛光下,为你精心缝制衣衫,一针一线,皆倾注着我对你未来平安顺遂的虔诚祈愿,针脚细密,似在编织着护佑你的锦缎铠甲;我守着炉灶,小火慢炖米糊,袅袅热气氤氲升腾,弥漫屋内,那腾腾热气中是我对你茁壮成长、体魄康健的殷切盼望。”
“可时光,这个最无情的看客,它不会因我的眷恋不舍、深情挽留而停下匆匆脚步,离别之日,仿若命运既定的审判,终究步步紧逼、无可逃避。”
“那夜,月色恰似一湾澄澈静湖倾洒人间,银辉如水,铺在庭院石板路上,似为这离别之景蒙上一层冰冷且哀伤的银霜。我怀抱着你,宛如拥着易碎的琉璃,踱步其间,口中轻哼着古老的南疆歌谣,那旋律悠悠,仿若穿越千年时光,自先辈唇边飘来,诉说着南疆大地历经的风雨沧桑,亦藏着我对你的千般不舍、万般牵挂,字字句句,皆泣血含情。”
“你的小手像是感知到即将降临的分离,紧紧攥着我衣角,仿若那是你最后的救命稻草,睡得极不安稳,眉头微蹙,小嘴嘟囔,似在梦中也为这即将到来的分别而不安、而抗拒。”
“我轻拍着你的背,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打湿了你肩头那小小的衣衫,洇出一片泪渍,恰似我破碎的心。”
“玄梦圣岭上,钟声悠悠回荡,似是天庭梵音,迎你踏入这方净土。我将你递入师父怀中那刻,双手颤抖得厉害,仿若被抽去了全身力气,酸软无力,几近瘫倒。”
“你懵懂睁眼,望向我,黑眸中尚无太多复杂情绪,只是那纯粹的目光,却似一道利刃,直直戳进我心窝,让我肝肠寸断。”
“转身下山,一步一回首,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鲜血淋漓,看着你那小小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道观巍峨飞檐、朱红立柱之后,泪水彻底决堤,我深知,此别,便是生死相隔,黄泉碧落,再无相见之期,唯愿余生,你能安好。”
“吾儿,此后岁月,愿清风仿若挚友,常伴你身侧,以温柔之手,拂去你尘世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