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底鞋早在路上不知掉到了哪儿去,阮软曾躲在树丛中,细细的划痕破坏了嫩白如凝脂的裸'露肌肤,更狰狞的是她手臂上留下的指印。
她皮肤白,稍微一用力就能留下痕迹,经过一段时间还半点未消,看上去反而越发严重。
庄园每天都有人在打扫,但她赤着脚跑到大门不免还是蹭破了皮,磨出的血凝固在白皙小巧的玉足上,和脚底黑色的污渍混合在一起,隐隐还能看见血丝渗出。
陆行野打开医药箱,公事公办,“大小姐,我帮您处理伤口。”
棉球沾上碘伏,他往手臂上上药时也不知道收着力道,眼神落到狰狞的指印上时稍微顿了顿,避开了那处。
他去浴室弄湿毛巾,擦拭她足底伤口沾到的脏污,阮软躺着缓了一会终于又有了一些力气,她挣开他的手,脚踩在他锁骨和脖颈连接处,带着嘲意的眉眼极艳,“大小姐?你嘴上喊着我大小姐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我是犯人吗?就连要出趟门也要得要允许,他不允许我就不能出去。”
踩在他身上的足底用力,带着羞辱意味,珍珠般白嫩的脚趾压在颈侧跳动的青筋上,碾下去,“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命令?”
足底冰冷,压在他脖颈命脉上,曾经刀口舔血的人下意识感觉到危险,身子紧绷,用力扣住她的踝骨,眼中泄出一丝杀气。
陆行野扣住她的踝骨往外扯,眼中的情绪渐渐散去,“大小姐误会了,您自然不是犯人。但先生的吩咐我们不能不听。”
陆行野扯开她的动作强硬,以她的力道完全抵抗不了,她被迫收回脚,又被他控着擦干净上药。
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胸口气血翻涌,忍不住一口血呕了出来,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开出朵朵红梅。
并不是第一次吐血,她面上甚至没有惊慌的情绪,鲜红的血液一股股从喉间涌上,溢出唇瓣,她没有去擦。
她患的是极其罕见的病症,全身器官不明原因的衰竭着,看过国内外无数医生都找不到治愈方法,从七岁那年确诊后她就失去了自由,几十个保镖去哪儿都跟着她。阮邵元为她专门成立了科研小组,试图研究出治愈她的方法,但始终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只是尽力压制着她的病症。
她白着一张脸,微微蹙着眉,没什么情绪时就像易碎的琉璃娃娃。抬手擦去唇上的血渍,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陆行野放开她的脚,快速从桌上的药瓶里倒出两颗药,又倒来一杯水。
血渍大片晕开,她呼吸微弱,张嘴喘着气却嫌弃的看着他手上的药,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洗手。”明显嫌弃他刚摸过自己的脚。
都什么时候了?
陆行野皱眉,锋锐的面容看上去更加不好惹,掌心带着两颗药抵在她唇前,“吃药!”
血也滚烫,他掌心也滚烫,药片几乎是被硬塞入她口中,一杯水随即递到她面前。
陆行野拿着医药箱过来,单手接住向他扔来的真丝枕头,面上表情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