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殿下醒了。”
陆景宁转身朝着屋里大步走去,果然看见榻上的人睁开了眼,上官氏正拉着太子的手哭得泣不成声,太子则轻轻拍了拍上官氏的后背:“孤这不是没事么,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
熟悉的语气还有肢体动作,就连太子看向上官氏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温柔。
上官氏小脸一红,赶忙拿着帕子擦拭眼角停下哭,对着陆景宁招招手:“阿宁,快来。”
太子朝着陆景宁看去,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好些日子不见,阿宁又瘦了。”
陆景宁鼻尖酸涩。
她的父亲文武双全,奈何有一颗至纯至善的心,不懂得防备,所以被慎郡王,被南梁帝给算计得丢了性命。
重来一次,她定要好好守护父亲。
“父亲。”陆景宁跪在了太子面前,太子心疼地弯腰将她扶了起来:“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告诉孤,孤替你做主。”
陆景宁摇头。
“是不是赵世子又欺负你了?”太子满脸无奈:“赵世子此人不稳重,根本不是良配,你是孤的掌上明珠,孤怎么忍心看你受委屈。”
前世,父亲也是时常在她耳边叮嘱,赵隋根本就不是个良配,只是她被迷了双眼,什么都听不进去,执意要嫁。
都是她愚蠢!
“殿下不必多虑了,赵世子已经死了,和阿宁也解除婚约了。”上官氏解释道。
太子一愣:“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官氏简单地说起肃国公府是如何勾结慎郡王府,又被皇上贬低发落,太子仍旧是满脸不可置信。
太子叹气:“没想到孤不在的这几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紧接着太子又主动说起了自己在船上落水后,被洪水冲击到了一处岸边上,是一户农家救了他,那户人家见他衣着不凡,于是就将他的衣裳脱下,给湖边上溺亡的侍卫穿上。
“那阵子每日都有人下山来查,廖老伯一家担心外面是坏人,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孤在榻上整整躺了三个月才恢复行走能力。”太子抿唇:“要是没有聊老伯一家,孤早就冻死被野狼分食殆尽。”
上官氏听的心疼掉眼泪:“咱们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廖老伯。”
“这是自然。”
接下来就是太子休养,每日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候更多,钟太医寸步不离地守着。
上官氏更是衣不解带的留下照顾。
临走前陆景宁有些话却不知该如何改口了,她要怎么解释,如今的南梁帝早就不是真的南梁帝,而是暗卫假扮。
是她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