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抬头,目光沉静又严肃地看向甄佑才,“来看看这具尸体。”
瞧那神色应当是大事,甄佑才暂时收起心间的儿女情长,快步走到尸体旁。
等着那伽去取装备的工夫,他蹲下身来细细打量这具尸体。
“从发肤的颜色来看,应当死了很长时间了……”他蹭了蹭地上的泥,“是从土里挖出来的?”
“是,一颗大槐树下。”
裴江羡问,“能看出来什么时候埋的吗?”
甄佑才摸了摸尸体腐烂的皮肉,“很久,但又没有那么久,否则一直埋在土里,早该只剩骨头了。”
他站起身从俯视这具尸体,“四肢躯干弯折弧度过大,说明死前被毒打过,兴许是用棍棒,所以头骨上有塌陷的痕迹。”
目光下滑,落在尸体爆突的眼球上,“死因是窒息,应该是被活埋的。”
裴江羡一手搭在膝盖上,了然地点点头,“活埋……”
“是,被木棍敲晕后埋进土里,没多久醒来了,想挣扎却动弹不得,最后被活活闷死。”甄佑才看向裴江羡手间,“那是什么?”
裴江羡将玉牌举起来,“梧桐书院。”
“玉牌是在哪儿发现的?”甄佑才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衣饰早就腐烂,肯定不是揣在身上被你搜出来的……是握在手里的?”
还没等裴江羡说话,他又兀自否定,“他的指骨残缺,大概握不住这么大一块玉牌。”
“咬在嘴里的。”裴江羡目光玩味,“是想证明自己的身份?竟然一直死死咬在嘴里,要不是那伽不小心撞掉了他的牙齿,都发现不了。”
甄佑才歪了歪头,伸手去探察尸体的嘴,上下颚分离,的确是衔物之象。
再看他手臂的骨骼,有微微的上扬趋势。
“看来他被活埋后醒来,挣扎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出去无望,便将玉牌衔在了嘴里,”甄佑才摸了摸下巴,“是为什么呢?”
堂外风声渐大,吹散了一些死人的腐浊气息。
震麟行色匆匆走进来,拱手道:“大人,查到梧桐书院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