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却一反常态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正打算表露自己的不高兴,苏怀就听见耳边传来羞涩的笑声。
"如果你亲我一下,我可能就知道了。"
"耍滑头。"
正巧走到车边,苏怀主动替顾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但顾予没有第一时间坐进去,而是趁着某个人不注意,在她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然后才笑嘻嘻躲进车内,一脸乖巧样,好像干坏事的那人从来不是她。
苏怀轻笑了声,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
行驶在路上,车内就连空气都出奇的安静,但不同于吃人的死寂,一个专心开车,一个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格外温馨。
郊区什么都好,也比市区的温度低,空气清新,相比城市的高楼,绿油油的麦田俨然更为赏心悦目。
顾予降下车窗迎着晚风叹息,就连空气中都夹杂着稻穗和泥土的清香。
"要是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认为的。"苏怀说。
顾予撇撇嘴,一脸幽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吐槽我有多么工作狂。"
望向窗外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绵长,不再只是盯着翠绿的农作物发呆。
她说:"那还不是因为...穷怕了,被欺负久了,想出人头地。"
苏怀知道,顾予对出人头地的执着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这一点早在中学时代就初见端倪。
明明可以过着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再不济,顾家把她生出来,也应该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
而不是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为赚几十块还要去打黑工,把她扔在治安最差的城中村不闻不问。
这些,顾予从来没有说过。
她忍下所有苦楚,只说我要靠努力改变命运。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苏怀或许没办法和顾予共情。
除了没有感受过母爱,苏怀的少年时期完全可以用那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来形容。
出身决定阶级,环境决定性格。
她们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可在某一刻,其中一条主动打破平衡。
而打破平衡的那条平行线要面临变是脱轨的风险。
苏怀沉默半晌,她说:"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怪你。"
我知道你离开那七年,是想努力做好一份事业。
生活中有太多迫不得已,很多事情不可能做到两全。
毕业前夕,苏怀有问过顾予,她说,我们报同一所大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