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曾出现过许多试图让世界顺利互联的人与组织,一代代人用了许多时间许多方式,然而长久以来,任何推进措施都很难真正落实到全球每个角落,落实到每一个人类个体身上。
在一部分人试图让世界各地实现无障碍互通的同时,又不可避免地消耗磨灭了许多特色新奇的小众言语模式。
便于统一的求同观与创新源泉的存异观,在人类社会长久并存着。反反复复,此消彼长,混迹于更多层出不穷的社会难题之中,延续了很久的沟通障碍难题终究只算是不了了之。
挨过以生存当先的灾难频发期,近年来其实世界上又冒出了一些声音。
他们正在持续呼吁地球上的存世之人尽快达成统一,解决包括语言在内的各类会造成人与人之间沟通理解障碍的难点。
像纯意识空间这般,直接性地不存在任何表达交流上的障碍,十分理想。
只是在这样的地方,大家不分物种,意识体外观差异甚微,表达与理解不存在障碍,彼此之间没有深度相关性或是彼此影响的感受,即便构建出幻象体,也不会真正影响到他人所处的领域。
这样一处特别的空间里,每个个体的独特之处在哪里?
不得不承认,陆子期自从得以“看见”的这短短时间里,早已有些羡慕月白意识体的特殊模样了。
从21世纪沉睡而来的他们,都会说自己家乡的方言。
在这30世纪,如今该说是31世纪了,通过技术手段他们能够获取海量信息资讯,只要愿意,其实任何一种保存于信息库的语言都可以学习,但好像,许多语言以及具备地方特殊口音的方言很少有人会在意了。
陆子期和颜博雅来自同一个地方,九文华掌握的家乡方言与他们二人的稍有口音上的差别,他们能够通过晶体芯片搜索功能在语言库找到自己家乡的方言。
听着语言库中的乡音朗读,心中油然而生一阵亲切感。只是随之而来的则是落寞,如今在他们身边,没有任何人还在说着这种方言了。
封存着冷冻躯体的休眠中心位于心岛,地理位置并未改变,然而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到处都改换了太多面貌。
数百年期间陆地开裂海水吞噬,他们苏醒后见到的这里,尽管仍是他们家乡所在的陆地,但其实他们再也找不到家乡究竟在哪里了。
人类社会曾出现过许多试图让世界顺利互联的人与组织,一代代人用了许多时间许多方式,然而长久以来,任何推进措施都很难真正落实到全球每个角落,落实到每一个人类个体身上。